“當時的維芒德,已經在整個蘇聯境內不知殺了多少德國人…”V還在說,並且看起來完全沒有想要把面具摘下來,喝口茶潤潤嗓子的樣子,“特別是最後的那一年,他在單獨行動之後,手上人命的增加速度更是變得可怕了起來,甚至他的名號,在整個歐洲都已經如雷貫耳,當然不是本名…他們叫他‘紅色幽靈’,TheREDGHOST,雖然知道維芒德已經不再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只有那些同樣在鬥爭著的蘇聯人而已。”
“維芒德在被捕之後,關於對他的處理,納粹上層好像有了一些分歧…而重點是,維芒德已經不是一個布林什維克了。從掙痔意義上來講,他們好像只是抓住了一個單純的殺人犯而已。”
小韻插嘴道:“也就是這傢伙,已經混到了裡外不是人對嗎?”
V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種不太好聽的說法,“所以公開處決‘紅色幽靈’,以威懾所有蘇聯人的方案,被德國的宣傳部長戈培爾扔進了火爐。但是抓住了維芒德的德國,顯然對‘秘密處決’這四個字很不甘心,於是他們有了另一個想法…”
“這個強大的維京勇士,他的身體素質在這多年的戰鬥當中,已經被磨練得超過了絕大多數的人類,而那時的納粹德國,剛好又想要製造一種更強大,更加新式的武器…於是科研部門和蓋世太保一拍即合,只在名義上處決了維芒德。”
“維芒德真的成了一個不存在的幽靈,而我故事的第一個部分,也在這裡結束了…”
“那麼…”薛瓊好像猜到了中間的一些事情,他直接問道:“第一個部分在1948年結束了,第二個部分呢?從哪一年開始?”
V深深地看了薛瓊一眼。這個傢伙從一開始就處在一種逗著女朋友玩,似聽非聽的樣子,但比起那個從頭到尾都聽得很認真,卻在薛瓊問出這個問題時,露出了疑惑表情的的光頭,他居然先聽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
這樣想著,V肯定了薛瓊的猜測,“第二個部分,直到2009年,也就是帝國曆58年才開始…而且這一部分相比起第一部分,就要簡單無聊很多了。”
帝國曆58年的一個夜晚,在原英國領土,後來是德國領土,再後來又是屬於了帝國的大不列顛島上的一處草原,一隻已經基本變成了黑色,面板大部分剝落,甚至有些地方直接露出了森森白骨的手掌,突然從下面挖開了地面,就這樣在草地上直接伸向了天空。
手掌在那個洞的旁邊摸了摸,似乎是感到了青草的觸感,它激動地在空中揮了兩下。接下來,從手掌的後面還鑽出了前臂和大胳膊,但是這整隻髒兮兮,爛乎乎的手臂鑽出來之後,後面的部分似乎就這麼被卡住了…在掙扎一會無果後,手掌對著天空比出了一根中指,然後手臂又縮回了地下,接著地下傳來了悉悉索索的挖掘聲。
直到一個小時後,一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全身又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活像一個吃都吃不飽的殭屍的男人,才終於從地面下把自己挖了出來。
出現在地面上之後,這個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已經漏風的肺,瘋狂地呼吸著這黑夜裡的新鮮空氣。而第二件事,則是像個傻子一樣在草地上不停打滾…
在滾完之後,他好像終於意識到這樣看起來很傻,雖然並沒有人看到他,而且他接下來還做起了看起來更傻的事情…他開始拔草,往自己嘴裡不停地塞,就連草根帶起的泥土,還有泥土中偶爾出現的幾隻高蛋白小動物也來者不拒。
1948年到1949年,維芒德被捕後的一年多時間裡,他一直被德軍置於一種“絕對不可能活動”的狀態。具體就是把他固定在一張手術床上,手腳都被捆得牢牢的,腦袋被一個鐵箍困住,嘴裡被永遠塞著…
除了眼皮之外,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被限制住了。就連基本上的吃喝拉撒,也全部交給了鼻飼管、導尿管和糞袋。
每天,維芒德都會被注射各種各樣的奇怪藥物,其中有很多似乎是鎮靜劑,於是他每天清醒的時間加起來,最多不過是二十分鐘左右,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為被鼻飼給嗆醒的。
偶爾,維芒德醒來時還會發現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被切開,那些穿著白大褂,戴著防毒面具的納粹科學家,還在幾米外的一個桌子邊站著,看著面前托盤裡的一個肝,一個腎或者別的什麼進行一番討論…然後那些人會發現維芒德醒了,於是維芒德又會得到一針大劑量的鎮靜劑。而等他再次醒來,他會發現自己身上那恐怖的切口已經消失,這讓他懷疑上次的醒來,是不是其實只是一個夢。
在這種連自殺都做不到的,地獄一般的日子中,維芒德居然活了下來…不論是從誰的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奇蹟中的奇蹟。而在維芒德最後一次醒來時,他隱約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麼“改造完成”、“最後階段”、“洗腦”、“德意志的榮光”之類的事情,然後又是熟悉的鎮靜劑。
但這次和之前不同,維芒德這個人,已經再也沒有真正醒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