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牢中,李長安坐在乾草上。
比起其他人,他有單獨牢房,住的地方也不溼,算是還好的了。
只是這次沒去宗人府,而是到了天牢。
不用多想,李長安也知道為什麼。
天牢裡潮溼,氣味也不好聞,李長安全無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才出現一個低著頭的男人。
“王爺。”
李長安抬頭看去,認出是朔風,才往前挪動一些,“岳父讓你來的?”
“嗯。”朔風穿著獄卒的衣裳,為了不被別人發現,只能長話短說,“老爺說您的謀算,他已經知道了。曾文澤醉死家中,皇上單獨召見了滿都拉圖,接下來,就等著皇上去查五皇子了。”
這一切,都在李長安的預料之中。
既然曾文澤死了,就算仵作說是醉死,但父皇多疑,心中必定留下疑惑。
“朔風,如今裴家可好?”
“回王爺,都好,王妃和小公子都好。知道是您的謀劃,王妃也不像之前那般憂心了。”朔風說著,四下看了幾眼,“您在天牢中也要小心一些,若是皇上開始查五皇子,以五皇子的性格,怕是會再次動手。”
他們幾兄弟,為了皇位是各出險招。開弓沒有回頭箭,李長安不能停手,李長祺也不能收手。
今晚月明星稀,天牢外的街道上寂靜無人,等朔風從天牢出來後,很快又隱入黑暗中。
皇上見過滿都拉圖,是一晚沒睡。
鹽稅案疑點重重,怎麼查,查到什麼地步,都讓皇上憂心不已。
本就虛弱的身子,越發疲憊。
福安聽到咳嗽聲,忙蹲到床沿,問主子是不是要喝水。
天還沒亮,偌大的宮殿裡,就是呼吸重一點,都能聽到。
皇上說了句可以,等福安打簾後,只是抿了兩口,就不願意喝了。
“皇上,還有一個時辰才天亮,您再睡會?”福安問。
“不了,朕睡不著。”皇上長長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