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堂下空蕩蕩的一片,皇上面無表情地合上雙眼,從他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只是過了會,皇上才喃喃自語地道,“若是能老實待著,倒也無事。”
“哎。”
一聲長長的嘆息飄蕩在仁政殿中,彷彿是病樹逢春時的掙扎,又好像是片輕羽無聲無息地飄落在水面。
比起仁政殿裡的嘆息,定州的李長安,是日日準時回府。
得知裴悅有孕後,等塔卡外的道路能走,李長安就帶著裴悅回到定州。
原因無他,就是定州暖和一點,還有張氏等有經驗的婦人在,更適合裴悅備孕。
一開始,裴悅自己並不知道有喜,只是開始嗜睡和貪吃,好在她身邊有個懂醫術的葉竹,看出她有些懨懨的,便幫她把脈。
得知有孕時,裴悅還有些錯愕,怎就這麼快?
別人夫妻同房,半年一年後有喜都很多。
她和李長安才多久?
倒不是懷疑葉竹的醫術,只是訊息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驚訝。
後來告知李長安時,李長安卻是和她完全不同的想法。
“怎就快了?我想這一日,不知想了多久。再過不久,我就要當父親,你要當母親了!”李長安當時欣喜若狂,燦爛的笑容,如同一個孩童得到了最想要的獎賞,是裴悅鮮少在李長安身上看到的表情。
現在到了定州,裴悅開始孕吐,但凡她說個想吃的,李長安就會親自弄來。
但她吃不了什麼,連著好幾日沒怎麼吃東西,反而消瘦一些。
今早起來後,裴悅胃口好一點,吃了一碗白粥。
她坐在窗前,看著庭院裡光禿禿的樹枝,叫來葉竹,“我想吃點梅子,你幫我拿些來。”
很快,葉竹就拿了梅子幹來,“梅子已經煮過,用糖水泡了的,您嚐嚐,若是能開胃,就再多吃點其他東西。”
裴悅搖頭說不用,“我如今沒什麼胃口,只是嘴裡沒味,才想吃點東西。以前看人有喜,想著應該還好,現如今自個有孕了,才知道當母親的不容易。況且,我這才剛開始呢,往後還有六七個月。”
想到還有那麼久,裴悅就想時間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