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池靳白被診出中毒後,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讓大家鎮定。
“我受主公之命,必定要奪回中平城。”池靳白說著,停下大口喘氣,他臉色慘白,唇瓣發紫。
憑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在自己的軍營被偷襲,而且對方竟然還下毒。
弄清是誰幹的,已經不重要了。
大家的怒火,全部都對準李長儉和中平城。
床沿圍了一群副將,池靳白虛弱地掃了一眼其他人,“我中此毒,命不久矣。但你們不要再抓人,也不要慌張。我一死,李長儉必定帶人偷襲營寨。但我們兵力更強,只要……咳咳,只要我們鎮定一些,必定能打贏這場戰。”
聽到大夫說自己不行後,池靳白為著眾人,也是為了自己做最後的謀劃,“只要我們贏了李長儉,你們大家就是贏家。不要為了我一個人,而亂了陣腳。徐三甫,你過來。”
池靳白有氣無力的轉頭,目光落在一個白淨青年的身上,“我將命不久矣,特將帥印給你。你是我的學生,我信你能力挽狂瀾。”
徐三甫跪在地上,顫巍巍地接過帥印,哭得滿臉是淚,“先生,您……您……”
“不必多言,我時日無多了。”池靳白說著,狂咳幾聲,吐出黑血,“你們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亂了陣腳。只要讓李長儉誤以為我們群龍無首,等他帶兵出城那一刻,立即圍剿他!屆……屆時,請大家,拿著他的頭顱來祭奠……我!”
話說到這兒,池靳白再多的不甘願也沒用,眼看著就能打贏,結果卻出了這種事。
眾人都在流淚,而池靳白卻沒力氣再支撐,交代完這些話後,便嚥氣歸西去了。
眾人都聽到了池靳白的話,徐三甫雖然年輕,二十出頭的年紀還不足夠震懾群臣。但他是池靳白臨危受命,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內鬥,就是給自己找死。
就算要爭當大帥,也要先拿下中平城,才能有功績。
徐三甫手拿帥印,當即吩咐其他將士,“各位叔叔伯伯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今日恩師授我帥印。我雖心中有愧,但在眼下的危急關頭,還請大家共同一心。日後主帥是誰,還是得由主公來任命。”
徐三甫也知道他太年輕,即使有恩師的遺言,這些舊將心中也可能會不服氣,這才有了最後的話。
其他人聽他都這麼說,當即表示一致對外,有什麼事,等拿下中平城再說。
大半日的時間過去,到了夜深人靜時,李長儉的探子才回到中平城。
得知池靳白被射殺後,李長儉沒多想,立即從屋裡出去,帶著眾人整頓兵馬,打算立即出兵偷襲池靳白的營寨。
蔣元亮也帶領了一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