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還夾雜著油脂燒焦的臭味。
戰爭很殘酷,無數人會因此喪命,但守城的將士們,看到衝在最前面的太子,沒一個人會害怕得想逃跑。
他們未來的皇上,現在的儲君,卻拼殺在最前線,是他們這會最大的支撐。
李長安揮劍刺中一個漠北士兵的胸膛,把士兵逼到城牆邊上,再給推下去。
解決了一個士兵,馬上又湧出好幾個。
他雖然穿著普通的衣裳,但廝殺太猛,沒過多久,還是被四周的漠北士兵注意到。
而這時,聽書又被打到另一個方向。等聽書回頭找人時,李長安已經被五個漠北士兵圍攻。
一對二,一對三,李長安都沒問題,但在這種已經打殺過好一會的情況,同時面對五個人,就有些吃力了。
不過,他也沒怕,而是握緊劍柄,隨著他抬手一揮,一道銀光閃過,最近的一個漠北士兵應聲倒下,其餘四人也同時攻向李長安。
“砰!”猛烈的一聲,李長安被兩個人壓著往後退,他的胳膊被劃傷,溫熱的鮮血隨之流下,然後腳下的地磚。
“啊!”李長安突然用力,往前衝去,反壓對面的兩個人。
聽書一路狂奔,生怕主子受傷。瞧著一個漠北士兵舉刀砍向主子,聽書擲出手中的長劍,穿過人群,正中對方的腹部。
“爺,您後退!”聽書踹開和主子僵持的漠北士兵,再拔出剛擲出的長劍,擋在主子邊上。
主僕兩個再次並肩作戰,默契配合,三兩下就解決了這幾個人。
再他們打殺的時刻,天邊霞光出現,和地上流淌的鮮血互相映襯,讓沙洲城外宛如人間煉獄。
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天黑後,漠北的進攻還是那麼猛烈,就算李長安他們士氣再高,也有體力不支的時候。
昨日漠北的進攻,用的是另一批人,漠北的軍士可以輪番休息,但沙洲城就那麼多人,誰要是休息了,在睡覺時,就可能被攻破城門。
李長安大口喘氣,看著城牆外再次衝來的漠北士兵,心煩得眉頭緊皺,卻又不能出城對戰。
這時,胡瑜跑過來,他勸道,“殿下,漠北今日是不破城門不罷休,咱們守了半日,要是雲赤阿達真打定主意拼死攻城,我們可能真擋不住。您在這守了那麼久,微臣建議還是先退到城裡去。”
說話時,胡瑜看到李長安胳膊受傷,更是愁得兩道眉毛皺在一起。
“孤不能這會撤退,孤就是軍心,一旦孤撤退,將士們會想孤覺得要輸了,士氣沒了,沙洲城就真的沒了。”李長安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衣裳被劍胳膊,面板被劃出手指長的口子,已經不流血了,但看著就讓人不安。
他看胡瑜還沒走,又道,“孤說過了,到了戰場,孤也只是個普通計程車兵。今日是生是死,孤都要和將士們同在!”
在京都裡,李長安沒有得力的臣子,所以處處受到掣肘。
裴闕說得對,不對破釜沉舟,又如何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況且,李長安說的也沒錯,他是太子,但也是晉朝的一份子,若是沙洲淪陷,城中百姓將流離失所。他貴為太子,理應守護自己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