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薄唇被手帕可憐地捂緊,掙紮間發不出稍微大些的嗚咽,纖長的手臂小弧度地掙紮了幾下,最後隨著單薄嵴背瀕死似的短促震顫,便被人徹徹底底地束縛在了懷裡。
隨著幾聲嗚咽過後,不知是沒有氣力了,還是認清無法反抗的現實了,懷裡的人並沒有再掙紮。
墨色的發絲也垂頭喪氣地垂落在脖頸間的雪膚,兩種強烈的色彩碰撞,彷彿最大膽的藝術家選取的邪肆優雅色調。
依莫桑公爵低著頭,看著懷中的“戰利品”。
微微偏著腦袋,倒在自己懷裡。
一隻瀕死的黑天鵝。
依莫桑公爵眯起了眼,餘光卻瞥到那雙眸子眼角晶瑩的淚,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眼淚倒是鮮活得很。
“夜鶯”顯然是受驚狠了,縮在別人懷裡也不反抗。
只是花園裡無處不在的蔻茉花香,和宴會廳裡的脂粉酒氣都沒有侵染到他的身體。
這種隱約的無法控制感讓依莫桑公爵略略蹙起眉頭。
但是看到少年不反抗的垂頭喪氣模樣,他還是指節稍動,觸上他胳膊上一點細膩的軟肉,隨後低聲調侃般道:
“怎麼了,誰捉住你,你都要像現在這樣賴在別人懷裡撒嬌?”
依莫桑公爵將頭顱往下低了一些,酒紅色的發絲彷彿幽幽夜色下的曼殊沙華,血色的,縹緲地侵入到那片妄圖佔有的墨色之中。
似乎是發現是認識的人,那隻小動物蔫蔫的表情好了一些,但還是膽怯得和什麼一樣。
“看來你還記得我。”伊納裡特公爵眯了眯眼睛,指節更肆無忌憚地滑動在軟膩的肌膚之上,甚至順著胳膊移到鎖骨,最後輕輕鉗住他的下頜。
看懷裡的人抖得更厲害了,眼眶裡也不斷溢位透明破碎的液體,他滿意地鬆了鬆手,故意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
“怎麼了?
“不要怕我,
“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他的嗓音放低時顯得異常溫柔性感,很容易就讓人放下戒備來信服他。
但他心裡的另一個聲音卻在惡劣地說著——
這樣就不行了嗎?
還不夠狼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