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強大竟然碾壓了一切。
他連哭的情緒都沒辦法産生了。
或許自始至終,他選擇哪一邊都是錯的。
他根本就,無法掙脫這個,無解的契約。
而另一邊,陸澤看見白澤瑞毫無意外地制服了依莫桑公爵,又瞥向另一邊嚇傻了的可憐奧莫萊,輕笑地抬了眼眸,給遠處白澤瑞遞了個眼神。
肉眼可見地,白澤瑞的情緒霎時變得陰沉,唇角也低落了下來。
但他還是沒有拒絕陸澤的意思,頗為嫌棄地看了奧莫萊,指節輕輕揚起,在晚風的映襯下,唇角輕揚,將奧莫萊徹底從閣樓邊緣推了下去。
奧莫萊當然沒法反抗,在失重的那一刻,他陷入無望的情緒竟然湧現出一絲對生的渴望。但很快夜風乍起,無窮無盡的黑霧湧動,詭譎得如同地獄登臨人間,他陷入失重與恐慌之中,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視線究竟是被黑霧遮蔽了,還是他已經失去了視覺。
那點對生的希望,終究還是被黑暗吞沒。
直到他感到失重的感覺霎時止住,一張溫涼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雙眼。
他辨不出漆黑,於是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不是視覺的變化,而是後背緊貼著的,溫軟細膩的溫度。
難言的安全感和被救贖感席捲全身。
失重的恐慌被止住了。
有什麼東西抱住了他。
抱得很穩。
是他的錯覺嗎。
還是說他被什麼天使救了。
神經還在緊繃著,緊張過度下,他的大腦不由得胡思亂想。
不過很快,他的這個幻想被徹底打破。
因為他能感受到,迎接他的並不是穩重的安全感——
而是不斷騰空升高的,另一種侵入骨髓的詭異酥麻的感覺。
他的身體逐漸反應過來。
那是一種,陡然拔升的,懸空、失重。
他看不見眼前的事物,甚至身體對外界的感知都被極限的緊繃模糊了,但他還是能詭異地聽清被不斷呼嘯的風聲侵擾之下,低低地送入自己耳畔的那句:
“我難得被人耍呢,寶貝。
“你需要一個,刻苦銘心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