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騙子剛剛說什麼來著?
男寵?
愛意?
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一面——為了保命什麼漂亮得雕出花來的話都能編出來。
“剛剛的確有其他人來了這裡,而且, 他應該就是陸澤,”阿修赫納·特凱斯神態沒有多大變化, 始終懶懶倚在池邊,
“這次是我失手了,不過下次不會了。”
他淡淡道出這句,似乎只是簡單下了某個結論。
阿諦納·墨瑞聽到這話眼瞳裡撞蕩起不少情緒,但最後只是劃過一絲不甘,又恭敬地應下。
“阿諦納·墨瑞,我知道你在急什麼,”阿修赫納·特凱斯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
“放心,這次其他家夥一定沒有可乘之機。”
阿諦納·墨瑞沉默著,卻聽到阿修赫納·特凱斯補上一句,
“況且,我們還有那個家夥。”
阿諦納·墨瑞一怔,蹙起眉來:
“您是要動用他嗎?王。”
“放心,他的身上禁制不少,不會失控。”阿修赫納·特凱斯說完這句,便似有些倦懶,揮揮手讓阿諦納·墨瑞退下。
阿諦納·墨瑞這次沒有異議,恭敬地退下了。
待阿諦納·墨瑞離開後,阿修赫納·特凱斯才從溫泉中起身,隨意幹燥了身上的水汽,隨手披起放在不遠處的衣袍。
連衣袍上的都褶皺都不曾整理,便赤著足走向宮殿更深處。
轉過迴廊,深入宮殿,解除機關……
黑暗的深處是更黑的黑暗。
直到盡頭的一間密室,隨著阿修赫納·特凱斯腳步聲響起,慘白的微光才幽幽亮起。
沉寂,氣氛安靜得很。
宮殿最深處的密室之中,鎖鏈囚禁之下,是一名身材頎長體格優越的男人。他的肌膚霜般蒼冷,月光似的,寒涼透澤得不似人類。身上布有交錯的傷害和血痂,加上鐐銬重壓下的紅痕,顯然是沒有被友好對待。
狼耳似的毛茸耳朵略顯遲鈍地耷拉在發絲之間,彷彿隨著主人的心情一同沉寂。
“許久不見了,在這裡過得還好嗎?”阿修赫納·特凱斯隨意扯起一句散漫愜意的問候,幾秒過去,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複。
而對方俊美的面龐雖是略低,但隨著阿修赫納·特凱斯的問候聲響起,他的眼瞳中顯而易見地露出一絲譏誚。
“別這樣看我,”阿修赫納·特凱斯挑挑眉,
“成王敗寇,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他指節無意間撩撥起衣角,“只是……我這次來是想讓你辦件事。”
男人沒有回應,但身上流露出的冷漠氣息將“拒絕”二字寫得明白。
而且似乎是沒想到有人“求人辦事”的態度如此高傲,他眼裡的諷刺意味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