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回事。
怪物的屍體已經堆得太多,血肉橫飛, 但其間祁鹿的動作機械而完美,恍若一具特意設計的戰爭武器, 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與生俱來的輕松。
但令他們更加震撼的並不是那近乎本能的殺招。
按理說,祁鹿和隊長殺敵的姿態全然不同。
隊長是極致殘忍中帶著一點扭曲癲狂的享受,眼角滑出的淚意似是給予怪物的可憐悲憫,手中的動作卻又是徹底的反差。
一場血與欲的狂妄宴會。
惡心得爆裂亦或是扭曲的享受,這兩種感覺在觀看隊長時都是“正常”的。
但祁鹿不同。
只是震撼,簡單的、幹脆的、利落的震撼。
明明完全不同的特質。
但他們卻從祁鹿身上,隱隱看到了些隊長的影子。
——準確地說,是隊長早期的身影。
也是追求這種極致簡潔的殺招。
按理說他們先認識隊長的招式,應該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是祁鹿在模仿隊長。
但那種感覺。
總像是在遙遠的曾經,隊長在追隨著他的腳步一樣。
結束。
戰鬥很快便結束。
毫無懸唸的,單方面的碾壓。
祁鹿眼瞳依舊沒有神色,平靜地行回隊長身邊。
滿身髒汙,被血肉和黏膩玷汙的漂亮玫瑰,稚嫩異常的漂亮眼尾也被描摹著怪物血淋的惡意,隱約透露一股非人的無機質,卻又漂亮得想讓人將他空洞的眼眸折騰出水意。
被玷汙的,很髒的漂亮少年。
白澤瑞卻似只饜足的獵豹,極其愉悅般,揚起了眉,抬起手來,將白皙的掌心輕懸在對方的眼前。
少年怔愣片刻,而後將挺直的嵴背略附,側臉貼在了掌心之上,被血珠洇濕的眼睫略垂,乖順地輕顫一下。
臉頰經激烈運動後略熱,貼在溫度略低的掌心,産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做得很棒。”白澤瑞略顯粗糲的拇指指腹逝去他眼尾的一點濕意,磁性的嗓音逐漸晦澀。
祁鹿不言。
與此同時,戮的其他隊員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