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喚我來所謂何事。”
分離體隨意從果盤上撚起一顆血般通透殷紅的果子,塞入薄唇中,舌尖緩旋後,輕笑:
“不過是見你在那,便臨時起意罷了。”
陸澤不知怎麼接話,只能淡淡回一句:
“您抬愛了。”
啼奴的琴聲依舊悠然。
而分離體卻忽然道:
“你會彈琴嗎?”
啼奴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僵硬,眼睫發顫,指尖稍頓,但即便如此,他的琴聲也沒有任何中斷走調的跡象。
陸澤搖頭:“不會。”
其實他會的樂器不少。
但那些能力都已經隨著記憶的模糊淡去不少,如果系統不開掛呼叫,他便只能靠著殘存的熟悉度勉強奏幾個連貫的音符。
但正巧,即便這樣,他也從未學過古琴。
分離體默了幾秒,眼眸輕眯,指節敲在桌上,似乎在思索什麼。
“那你會下棋嗎?”
說罷,他眼神望向不遠處的棋盤。
陸澤順著他的眸光望過去,看見那從未見過的造型後,他稍稍沉默。
分離體唇邊染著幾分笑意道:
“那是魔界流行的一種棋盤,如果你不懂的話,倒也正常。”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陸澤聽完後指節卻悄然攥緊袖口,安靜幾秒後,他輕嘆口氣,眼神凝入那人的眸中。
“所以,魔君想要如何呢?”
“我教你下棋吧。”分離體終於一撩衣袍,直起身子,理好姿態,抬出手做出邀請的模樣。
陸澤只能頷首陪他下棋。
開始時對方只是很隨意地教他,所以陸澤被虐得很慘。
直到後來他掌握些許門道,且對面可能也是故意讓著他,所以他逐漸贏了幾回。
直至分離體撚著一枚黑子摩挲,周身氣息悄然轉變,攏著衣袖,詢問他有什麼獲勝的心得時,陸澤才怔愣一瞬。
“獲勝的……心得嗎?”陸澤話音很輕地回他,隨後便沒有再說話。。
見陸澤沉默,分離體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隨後緩聲道:
“其實你這幾句獲勝的棋局都有一個規律:
“你會偽裝成平靜無害地蟄伏,裝作無視我那些試探進攻的殺招,而後趁我不備,讓我徹底落入你布的局中,最後被你蠶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