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強求任何事物……是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吧。
他不會在意任何事情。
白澤瑞驀然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領悟到了什麼東西。
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沿著這一條道路,似乎即便行到盡頭,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心底埋著的東西由小心翼翼的悸動,到狂妄恣意的肆意瘋長,掩住目光,堵住口鼻,捆住理智……直至它徹底湮滅。
“師尊,既然你沒有什麼教導我的意願。
“那我與你徹底斷絕師徒關系,如何。”
白澤瑞說此句話時顯然還是試探,語氣中包含幾分猶疑,但在他看見陸澤那無波無瀾的眼神後,心終於墜到了谷底。
陸澤似乎沒有聽見那句話,但略略頷首的動作卻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我沒有不願意教導你,但你如果執意離去,那我也不會阻攔。”
白澤瑞覺得一切都很荒謬,但他還是問出了那句:
“既然你如此不在意我,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他認為自己的特殊的——換句話說,建立起他一切思想的核心,就是陸澤當初在收徒大典破例收自己為徒。
沒想到這回反倒是陸澤用微微疑惑的眸光望他:
“當時我不是說得清楚嗎?”
引導他,讓他回歸正道。
同時讓他看清修仙界第一宗淩霄宗的真正本質。
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其他念頭了。
所謂的覬覦美貌,其實一直以來不過是他的臆想。
此話一出後,白澤瑞默了許久,才陡然大笑起來,淺色眼瞳裡滿盛著無限絕望的落寞和悽涼。
由此至終,原來一切的特殊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嗎?
他很想問問那墨逸呢,你待他時的心思又是如何。
但他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所以他最後只是說一句:
“師尊……”他輕整衣衫與佩劍,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叫你師尊了。”
他緩緩轉過身去,眼神晦暗。
他的手攥緊了佩劍,能感受到隨著他的情緒波動,體內的力量正被從前的那套功法吞噬。
一如他眼中僅存的微光。
既然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存在任何感覺,他也不必再顧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