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咽口唾沫,艱難地掩住自己的冷汗。
“只是有些不太舒服。”
“是嗎……?”白澤瑞說著, 不緊不慢地貼到陸澤胸膛上,狀似親暱地輕觸,而後道,
“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及時說啊,師尊人很好的,他肯定會很樂意幫你解決。”
少年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卻意外發現那人垂下的眼瞳裡含著幾分敵意。
敵意嗎?
他霎時變得有幾分不虞。
可幾秒後,他似是想到什麼,玩味地挑起細眉。
他在仇恨自己。
仇恨什麼……
只有對自己感到威脅的人物,才會仇視吧。
等等,事情忽然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呢。
少年緩緩勾起唇角。
自那個家夥來了之後,白澤瑞的危機感便愈發深重。
特別是他發現那個所謂的師弟在逐漸地模仿自己。
開始時墨逸曾和師尊說過,自己喜歡華美漂亮的衣裳,所以師尊給他準備的服裝一直都是花紋繁複,材質高階昂貴的。
而自己卻習慣身著樸素素雅,簡潔大方的服飾。
如清泉粼粼的水面上,一抹明月的倒影。
站在師尊旁邊時,外人也總會稱贊他不愧是月泠仙尊的徒弟,外貌氣質,修養品性都是上乘。
但白澤瑞很快便發現,墨逸的風格逐漸轉變得和他一樣。
他緊了緊掌心,卻又不能說些什麼。
畢竟只是穿衣風格,如果這點都要和自己的師弟“斤斤計較”,未免顯得他實在過分。
但很快他發現不僅是穿衣風格,墨逸和同峰師兄弟相處起來也是笑容溫和明媚,活潑熱情,一舉一動間都與他有幾分神似。
白澤瑞壓壓舌根,強壓下幾分不虞,看他逐漸與師兄弟之間走得愈近,眼神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