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白澤瑞似乎格外“溫柔耐心”,他從裝備欄取出新的外套,給他披上後,又輕抱他起來。
懷中的軀體過於輕了,像具沒有生氣的傀儡。
陸澤的要求只有一句“帶我回去”。
但狡猾的獵人會給心儀的獵物下更多的誘餌。
“他會徹底消失的,我保證。”
白澤瑞俯身,被碎發半遮半掩的光潔額頭輕輕抵在陸澤頭顱上,似是神明降下承諾時的姿態。
陸澤沉默不語。
之後幾天,白澤瑞重新將他帶回了副殿側臥。
回到熟悉的地方,可以給受到傷害的人帶來安全感,給予一定的撫慰。
白澤瑞也很“好心”地沒有逼迫他做些其他的事情,只是偶爾來看看他。
白澤瑞向來不會限制陸澤的自由。
副殿外面的花園燦爛,陽光明媚,盡管因為有怪物的存在,陸澤不敢離開太遠,但比起那段昏暗痛苦的日子,實在是要好得太多。
特別是有了先前的事情作為對比,此時的他對白澤瑞的依戀性肯定會更高。
陸澤大概推理出自己現在“應有”的心理,一絲不茍地在白澤瑞面前扮演著。
他沒有詢問有關分離體的事情,白澤瑞也沒有主動提起。
直到陸澤稍稍恢複狀態,白澤瑞才提起說要啟程去亡靈君主的主殿。
他並沒有解釋太多。
陸澤心裡出現幾種猜測,但都不太能確定。
只是當白澤瑞的手伸過來時,他習慣性地輕蹭過去,同時身體無意識愉悅地顫慄。
白澤瑞眼眸幽深許多。
如果說在那段扮演分離體的時間中,最直接明顯的變化可能是——
陸澤可能都沒意識到,他現在的身體在下意識服從和討好自己。
直到來到某處大霧彌漫,霧氣中只露出個不甚明顯的橋頭的地方時,陸澤才産生稍許疑惑。
眼前大霧如滾滾波濤般彌漫,幾乎遮擋了大部分的視線,而副本內一貫的鮮血狀霧氣仍舊摻雜其中,隱隱約約的,攜著不可名狀的惡意。
“要過去?”陸澤問了一句。
白澤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