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澤深吸一口氣,似是鼓足了滿腔的勇氣,彷彿平生最決然的一次,堅定地說道:
“我喜歡你,所以不想你冒風險。
“我不想以後見不到你。
“雖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結果白澤瑞聽完這句話後,還是在沉默。
安靜得讓人心驚。
濃密的纖長睫毛,輕輕半闔著,如同神殿沉睡的神明棺槨,安靜祥和,卻又透出一股荒涼的死寂。
許久,陸澤聽見他說:
“剛剛我不回答你,是因為我不清楚。
“我不清楚我是否動搖了。
“所以,我想試探得更明白些,弄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說著,他的手掌,輕輕拍開了陸澤扯住他衣擺的雙手。
“現在我清楚了,所以——”他最後抬起臉,望向陸澤,很認真地說,
“抱歉。”
——不管是什麼東西。
千百次,數萬次,無數次地想要挽留他……
他都義無反顧地會奔向那人,飛蛾撲火,不顧一切。
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可怖的病症已經深入骨髓了,他不願意屈服,所以註定走向衰亡的結局。
但他想在死前,最後見到那人一面。
或許是想問問他,他當初是否真的將自己當做玩物,於是不過是玩膩隨手拋棄。
或許,就真的只是想見他一面。
陸澤雖然聽不見白澤瑞心聲,卻詭異地猜測到他大致在想什麼。
白澤瑞這次很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柔。
或許是他也曾經動搖了吧。
但這點動搖,似乎無法撼動到“陸澤”的地位。
陸澤心情複雜,喉嚨像是被堵住,說不出任何話來,最後只是諾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