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得到啊。
這種情況不在少數,陸澤雖然些許煩躁,但總好過遇上根本不樂意配合他的。
比如現在面前的這位。
冰冷空曠的禁閉室內,白茫茫的冷光從白織燈上灑落,如同寂靜墳場上淒冷的月光;封閉的環境冰冷昏暗,幾乎可以讓人放棄一切想要逃離的慾望。
這種環境下,只餘輕微的喘息聲一直回蕩在陸澤耳邊。
“呸,你這個阿繆塔爾·瑞斯蒂公會的走狗!”
略微沙啞的聲音虛弱綿軟地罵道。
陸澤低眸,只消漫不經心地瞥去一個目光,便能瞥見近乎驚心動魄的昳麗畫面。
身材勁瘦的少年身上被捆著無數條鎖鏈,裸著上身,細膩肌膚上隱約得見一點掙紮過的痕跡,面板蒼白得像是久未見天日。
面容清俊,有股脆生的少年氣;眉型淩厲,眼眶深邃,臉頰卻攀上不正常的潮紅,眼神似乎想努力聚焦起來,卻又只能無力地渙散,迷茫地睜著眼睛。
汗液隨著胸膛的起伏滑落,淌濕了全身;呼吸聲紊亂,冷白面板下隱著的青筋點點跳動,明顯在忍耐些什麼。
他的銀白發絲間冒出兩只狐貍耳朵,此時正努力地挺立起來,彷彿要隨著主人的心意反抗這骯髒屈辱的一切。
陸澤默默地聽著他咒罵自己,覺得也是可愛,罵人都不會罵,反反複複就那麼幾個詞。
“阿繆塔爾·瑞斯蒂公會的走狗,你個混蛋,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陸澤都聽習慣了。
這家夥是這裡的“重點關照物件”。
他的體質十分特殊,似乎是怪物和人類的混血,擁有著強大的能力和血脈,對魂體的接受度極高。
於是在成了阿繆塔爾·瑞斯蒂公會被囚禁的實驗體後,他幾乎每時每刻都要忍受魂體融合的痛苦。
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尊嚴被如此踐踏,於是故意放任、甚至促使自己體內的氣息愈發紊亂,想徹底逼死自己,結束這屈辱的一切。
但那些人已經精準控制好了一切,不讓他有任何尋死的可能。
於是他憎恨阿繆塔爾·瑞斯蒂公會,更憎恨為他梳理壓制氣息的陸澤,死都不願意讓他靠近自己。
但忍耐氣息的紊亂是極其痛苦的。意志要死命捍衛自己的尊嚴,身體卻又難以忍受劇烈的疼痛。
於是他的精神每時每刻都處於極度緊繃狀態。
陸澤看見那人罵了自己幾句後,又只能脫力發軟地跪坐在地面,無意識地張著唇,紅著臉吐息;汗水打濕了他的全身,活像一隻被淋濕軟毛的可憐小狗。
陸澤好整以暇地掏出個色澤鮮紅的果子,張開薄唇,牙齒碾咬而上,慢慢地在他面前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