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吸著氣,癟起腹部,想要讓腰身遠離那柄鋒利的刀,但沒想到它愈發得寸進尺,用刀鋒輕輕颳了一下。
陸澤頓時不敢動了,生怕下一秒刀子就插進去。
另一柄手術刀更加惡劣,刀片輕輕劃過他細嫩的面龐,又冷又硬的觸感配上鋒利的刀芒,陸澤只覺得自己要瘋掉。
然後他聽見一聲清軟的少年音,攜著隱隱惡意道:
“怎麼這裡一直在流水呢……是不是壞掉了?”
說著,刀背刮過眼瞼,輕壓著垂著淚珠的睫毛。
“沒有壞……”陸澤的聲音在發抖,生怕他將自己的眼球給挖掉。
他抽抽鼻翼,努力止住淚水,滿心都是崩潰。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唔……沒壞嗎?你是在懷疑你的醫生的判斷嗎?”手術刀劃過鼻樑,最後輕壓住唇瓣,陸澤甚至能嘗到自己眼淚殘留的鹹濕味道。
他不敢動一下,生怕一點弧度都會讓嫩肉劃破。
而且他不知道答什麼好。
感覺無論哪個回答都是必死選項。
還沒等到他躊躇害怕,手術室的燈忽然閃動幾下,拉出電流的“嘶嘶”聲,瘮人得很。
他感受自己的腳腕如同纏上毒蛇一般,蛇身蜿蜒而過,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
同時,自己脖頸被輕柔地繫上一條紅色的絲帶,還被打上一個精緻的蝴蝶結。
血的紅映著初雪般瑩潤的肌膚,全然是肆虐的誘惑。
隨後,手腕腳腕的束縛頓解。
陸澤喘著息,驚魂未定,胸膛急促起伏著,還難以起身。
汗濕了身上的輕薄布料,濕漉漉地糊在身上。
陸澤緩慢起身,盯著四周。
安靜得死寂,如同開始那般。
但剛才那場面自己可不想再經歷一遍。
再三確認沒有危險後,陸澤光著腳下了地,推開手術室的門,看見外面那條昏暗陰森的走廊後,他腳步一滯,內心默了默。
無他,外面的景象簡直就是最劣質的流水線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