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鈺案一聽,指節夾起的鋼筆一顫,差點鬆手抖到桌面。
“啊?”他望向陸澤,眼神裡有著清澈的茫然。
似乎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玩。
為了避免誤會,他還清清嗓音,特意問一句:
“什麼協議。”
陸澤不言了,只是冷白漂亮的手指比了個圈,而後用另一隻手的指節悠悠穿過。
他的指甲還透著一點微粉。
他的神色波瀾不驚,漂亮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偏偏動作又是那麼……低俗又澀氣。
他做起來,就像認真修習茶藝的貴族少爺。
青鈺案微微“嘶”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為發現了這個秘密驚嘆,還是單純沒有見過世面的驚嘆。
再進一步就涉及到某些個人隱私了,青鈺案攥著鋼筆的手忍不住旋轉,而後用指腹微微摩挲冰涼筆身。
但陸澤的病症註定要涉及到很多“個人隱私”。
於是青鈺案認真起來,中指輕推鏡框,在電腦上翻出陸澤的病歷本,一邊認真詢問他,修長的指節一邊在鍵盤上不斷記錄。
陸澤不太習慣他忽然這麼正經,但還是秉承著相信醫生的原則,問什麼答什麼,配合他檢查。
許久,青鈺案詢問得差不多,最後頓了頓:“其實你的情況維持得很好,我在國外接觸過不少患者,當我接手時病症都出現一定程度的惡化。”
陸澤不置可否。
因為很快他也要“惡化”了。
“看來當初給你提出‘低刺激療法’的醫生還是有些水平。”青鈺案鬆懈下來,打個哈欠,嵴背倚在靠背上慢慢悠悠道。
陸澤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聽到青鈺案低沉著嗓音道:
“但低刺激療法……最主要的是要‘低’,我不評價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但現在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提醒你——
“不管你現在和祁鶴什麼關系,你目前的情況,都不適合和他人産生更深一步的羈絆。”
他的聲音低沉,舒緩,卻隱約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性。
是很容易讓人無條件相信他的語調。
陸澤瞥了他一眼,倒是有種遇上同行的感覺。
一樣地會誘導和蠱惑。
青鈺案還在繼續說著:“因為我事先調查過關於我漂亮患者的一些訊息,所以初次見面時我稍微試探了一下,”
說著,他烏黛般的眉頭輕輕蹙起,眼神中似有雲霧繚繞,整個人如匿在竹林裡的漂亮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