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問。
這是剛才在醫院登記時,喬沅脫口而出的一個名字。
寇遠洲問,在這種一團亂麻的情況下,語氣依然機械地對喬沅溫和著:“你幫它取的名字?”
他此時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奇怪。他陰沉的神情和語氣有些割裂,像是剩下潛意識在行動。
某種早就深切銘刻入靈魂的程式使他早就成為了一個怪物。
“……朋友。”
寇遠洲神色如常,側頭的動作依舊帶著某種有壓迫感的優雅:“你最近的新朋友有點多啊。”
喬沅察覺到什麼:“怎麼了?”
寇遠洲冷峻幽邃的眸子盯著喬沅看了有一會兒。他自言自語般,說出的下一句卻不像玩笑: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把你教壞了。”
“圓圓。”
喬沅無端想起厲真的那句,學好才用人教,學壞只需要自己就行了。
這一刻喬沅內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洲哥。”
“你愛我嗎?”
寇遠洲略一停頓。
換做以往,喬沅會直接一扁嘴巴,對他說:“你不愛我了。”小模樣好不委屈。他是一個敏感脆弱的孩子。然後寇遠洲會輕車熟路地哄人。親著哄。抱起來哄。
最後結局是總能把他給哄好的。
“你愛我嗎?”——是什麼意思?
但寇遠洲十分自然沒有停頓地給出了答案:“當然……”
喬沅:“但是我不愛你了。”
“洲哥。其實我一直想住宿舍的原因是……”
喬沅深吸一口氣。
他嚴肅,緊繃,像剛剛做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因為我有另外喜歡的人了!”
是他驟然音量升高的原因嗎。只有兩個人在的空間裡這一刻落針可聞,憑空按下暫停鍵一般,顯得寂靜異常。
剩下兩個相對而站的人清晰的呼吸聲。
喬沅接著道:“對不起,洲哥。”
至於男朋友,那裡有個現成的。喬沅心想。
那不就是他們男模的專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