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什麼叫情同手足,他們就是。
——他們兩個就是這種性質的關系。
今天天氣奇好,午後日光大得暈眩。寇遠洲腦袋混亂,幾乎看不清對麵人的臉,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喬沅。
“啊,快看遠洲哥害羞了!天哪他居然還會害羞?!!”
“別看這小子平時多男神似的,果然還是我們喬沅的魅力啊!……”
“……”
聽到這些話的寇遠洲終於閉了閉眼。
而他保持微笑的嘴角已經有些發僵。
畢竟當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哥哥,寇遠洲如今已經很少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
但該說眼前這一幕是資訊量太大還是太不真實,他實在很需要靜一靜。
喬沅捧著花走過來時,寇遠洲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
人類胸廓的形狀,像一隻顛倒的蝴蝶。
年紀尚小的他親眼看著喬沅小小的身軀躺在那裡,被推進手術室。
那具小小的身體裡,胸柄骨被當中鋸開,胸腔裡被打入了鋼板和鋼絲用以固定,再把面板上貫穿的開口用線一一縫合住。
手術室出來之後的日子裡,小人兒的身體正中多了一道肉粉色的大蜈蚣疤痕。
這是他和喬沅共有的一段開胸手術的記憶。
“哎——小心!”
下一秒,他前面喬沅慌裡慌張地腳下一絆,跟著,他的人就眼睜睜地那麼朝右一歪——
比他反應更快的是身邊離得近的好幾雙手。如果有畫面定格的話,當下這一幕就是栩栩如生的世界名畫。
一齊響起的大呼小叫,所有人、立刻、不約而同緊張地伸出去要扶。
先天性心髒病,捧著都來不及,真摔一下那他哥真得當場嚇出心髒病了。
萬幸沒有真摔——扶住了、扶住了。喬沅抬起眼皮,看見兩隻手都緊緊扶在他小臂上的,反應最快喘息最重的寇遠洲。
兩雙眼睛猝不及防近距離對上時,喬沅的眼睛率先被嚇得嗖一下躲開。
他臉色更是又漲紅了幾分。
因為本身就漂亮的緣故,面如桃花,不過如是。
“洲哥。”
喬沅出聲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