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動態心電圖是喬沅每次不聽話,他心髒狀態不穩定時醫生會讓背在身上的檢查儀器,要將電極片貼在身上一天,檢測心率有無異常。
頭好像更痛了。寇遠洲開始想最近是從哪裡開始出了問題。他回憶著那些和平時沒有異樣的細節,始終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越想越是讓人頭昏腦漲,一團亂麻。
或許愛本身就是種慾望,而慾望天生會擴張膨脹。才叫喬沅這樣一天比一天地更難滿足。
雖然他掙紮了,但對寇遠洲來說壓制一個喬沅還是太輕而易舉。
喬沅已經被揍得沒了力氣,自暴自棄地趴在那,用一個後腦勺對著人,眼淚洇濕了寇遠洲的西褲膝頭一大塊布料,又濕又涼又熱。眼淚到底不是水龍頭,他哭得寇遠洲腿上那處的布料黏黏的。
從他眼睛裡淌出來還是熱的,流到他西褲上就變成冰冷的一灘。
剛才捱打的時候掙紮得像條按不住的魚,被收拾一頓之後,人又軟軟趴趴地,徹底不動了。垂著頭看不清臉,真像一條潔白的死魚了。
一開始壓倒他哥的氣焰像是都隨著眼淚的流洩而撲滅得徹底了似的。
他一動不動。寇遠洲松開他的手腕,被攥著的地方紅了一點。
但不如他現在的身上的另一個地方紅。
幾乎赤裸的人被用毯子把人包著抱起來。因為喬沅現在跟個真正的醉鬼似的,四肢垂落人也不會使勁兒,給抱他起來的人增添許多困難。
還好寇遠洲從小抱到大,沒人比他更知道怎麼抱喬沅。於是倒也沒多費力,隔著毯子,一隻大手從喬沅後背撫摸到他屁股上,好像這樣捂著它就不疼了。
或許是他掌心太熱,剛一捂上,燙得喬沅又是一大顆淚珠掉落出來。
空氣安靜了幾分鐘之長。
“你怎麼答應過我的,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明天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嗯?”寇遠洲對他說。
“洲哥幫你換衣服。”
又在床上幫他換好睡衣。
在他一一親手解下身上那些可憐兮兮的小布料時,躺在床上的喬沅徹底放棄了最後的掙紮,他閉上眼。清晰感受到他剛揍過自己的那雙手正在分別做什麼動作,動作有多輕柔照顧。
從下至上,寇遠洲替他扣上睡衣的扣子:“睡吧。”
他輕輕撥開有些汗濕的劉海,準備一會兒拿條毛巾來。寇遠洲在喬沅薄汗的額頭落下一吻。
“我在這等你睡著了再走。”
“其他的事明天再說。現在太晚了,先睡覺。”
這一切做完後,寇遠洲就隔著一層被子,一隻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沒用力,只是輕輕搭在那,感受著他的體溫,傾聽喬沅身體裡那顆小心髒的規律跳動。
“你乖一點。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