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遠洲說:“別理他。你吃你的。就這一碗,我待會檢查。”
謝遷:?
不是,就這麼直接無視他了?
他挑挑眉。這還真是……
讓人無話可說了。
哦不是,並沒有被無視。
那雪白精緻的小孩一言不發地扒拉住寇遠洲的袖子,脖子向前伸,寇遠洲便會意,伸手,讓喬沅張嘴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呸呸到他手上。
然後小孩挑釁地看謝遷一眼。
謝遷臉上微笑著,額角青筋浮現。
這要是他家裡的哪個小孩他現在已經擼袖子開揍了,認真的。死小孩,家裡慣的都什麼臭德行。
那邊寇遠洲已經開始剝一整條的皮皮蝦了。
他兩手佔著,偏頭張嘴,接過喬沅用筷子夾到自己嘴邊的肉,抬下巴示意他吃。
……
寇遠洲這小子也是,他倆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到現在寇遠洲還會在出門前親手給人抓頭發。
他弄發型的手藝相當高超,出神入化。因為瞭解熟悉喬沅的身上的每一處,一瓶發膠一雙手,欻欻兩下給他弄得特別帥氣過人,然後在事後謝遷問他取經怎麼抓的時侃侃而談道:“……是吧,這種抓法好看。因為他本身頭型很圓,我們從小就不睡扁頭……”
無辜就聽了一耳朵育兒經的謝遷:你們太子爸真的夠了。
喬沅學校文藝彙演。
寇遠洲舉著相機拍臺上聚光燈下彈鋼琴的喬沅。而就在相機後面的、他的眼神,真是見過一次就不會忘了,寇遠洲的眼睛之中是欣賞、喜愛、驕傲、享受……
一起蹭過來觀看喬沅演出的謝遷:……你醒醒。他就是人家臺上合唱團角落裡的一個鋼伴而已。
喬沅學鋼琴,他還會學各種樂器,但水平也就到那兒而已。平心而論,喬沅這孩子打小學習能力就不強。不是學鋼琴不強,他學什麼都不強。大白話說,個人能力就那樣。
但是學校的邊角料,寇遠洲永遠的小驕傲。
……
思緒回籠。
今晚的酒吧裡,謝遷晃晃手裡的酒杯,道:“要我說孩子就不能這樣慣著。你看你這些年給人慣出來的臭毛病,本來喬沅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謝遷也不是一般朋友,這麼些年了,說話從來不用跟他們兩個人客氣。這也不算背後蛐蛐,就是喬沅在這兒聽著他還是一樣這句話,就是會被喬沅那小子再記恨上一筆而已,哈哈。
一個開心果殼精準飛彈到他臉上,還有點痛。
果殼又從他身上掉落下去。謝遷轉眼一看,寇遠洲彈果殼的手指都還沒放下。
寇遠洲發話了,吩咐道:“別說他壞話。”
“……”謝遷無語:“啊是是是。”反正這倆又不是第一天這樣,習慣了。謝遷說:“你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