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沅也跟她道別。
目送她拉開車門,彎身坐進車內,外面的寇遠洲一隻手扒著車門,話裡帶點求情的意味:“你也都看到了,下午我真不一定能回去,反正那種座談會就沒什麼好去的,有關……”
回應他的是砰一聲鐵面無私的關門聲。
很極限。距離手被夾到就差零點零一毫秒。
寇遠洲舉著那隻手心有餘悸,用一種難以置信她敢這麼對老闆的眼神望著他們漸遠的車尾燈。
他們公司的人裡大概也只有小月姐敢對洲哥如此行事了。
喬沅眨了眨眼,在後面看著他們的背影。
其實喬沅這段時間時常會多想。
在此之前寇遠洲壓根沒說過自己喜歡異性還是同性,就被他弟,也就是自己從瓜藤上扭下來了。
比如,如果寇遠洲不用養他這個累贅,站在他身邊的是另一個更勢均力敵的,他可以自己選擇和追求的人……
在一段普通的關系中,不用把遷就和照顧另一個人的身體放在最高事項,只是單純平等地相處,對他而言都會很自在舒適。
已經有專人等候在大廳裡面等著他們到來。
檢查流程已經駕輕就熟了,每次過來的專案就是老幾樣,彩超採血心電圖等,有時候不同,但大多數時候是一樣的。
喬沅就在一個單獨的個人病房裡休息,像以前無數次那樣,他眼神熟練地放空,安靜等待醫生檢視檢查結果。
醫生和寇遠洲站在一旁交談。
——“很好。”
從醫生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後,寇遠洲就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
“b超結果挺好的。室間隔分流情況正常,這邊主動脈瓣和二尖瓣也是……”
說話很和藹的中年醫生看向喬沅,笑道:“可以了。指標顯示也都正常。身體養得蠻好,看他臉上的氣色也不錯。平時也要注意適當運動。之後也還是一樣,要堅持定期來檢查。”
“這些年才好起來一點。”寇遠洲一隻手還拿檢查報告,伸出一隻手,輕扯下他的口罩給醫生看:“小時候嘴唇都是紫色的。”
“對的。另外他現在吃的幾種營養品……”
他倆你一句我一句交談的時候,喬沅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做個任人擺布的小朋友安靜配合著所有。
等上一會兒就能結束了。
他沒聽進去幾句,都是洲哥在替他回話。每當這種時刻都是寇遠洲最認真,也是不能被打擾的時候。
有一件事是縱使發脾氣的喬沅也絕對不會去試探底線的。
多年以來寇遠洲對他寬容退讓許多,唯獨只有一件事不會對喬沅退過半分,那就是一切有關他身體的問題。
曾經喬沅戀愛腦上頭的那段時間裡,也曾不自量力地試過拿自己的身體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