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現場,不過如此。
喬沅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像是不願面對現實,他還專門瞥了一眼桌上的快遞盒。從這個角度,裡頭被拆開的內容物若隱若現地露出一點絨毛和清涼布料……
喬沅出師未捷,身心社死了。
他覺得洲哥很可能已經知道了,當然,也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可能不知道。
當喬沅以為生活已經沒有更尷尬的餘地,生活用迎頭一擊告訴他,有的兄弟,有的。
是的,後來喬沅反應過來算了算日子。寇遠洲是昨天回的家,那麼不出意外按照以往兩人預設的習慣來看,今天應該剛剛好就是一週一次的那個日子。
昨天晚上,在寇遠洲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喬沅用上了自己畢生所有的演技,一個人在床上很用力地裝睡。用背影對著他。
之後洲哥貼心地給他掖好被子,再在他額上落下一個有些長的吻。他沒有打擾喬沅睡覺。
……於是今天車上的氣氛才會這樣,尬上加尬。空氣都幹巴巴的。
雖然還在看著車窗外, 但他從剛剛開始就沒有在看街景了,他現在在盯著外面幹淨純粹的藍天發呆。
清澈透亮的眼睛裡倒映出一路倒退的街景。不做表情也不動的時候,他像一隻靜止的陶瓷洋娃娃擺在那裡。
鑲嵌在眼眶中的眼珠子也像透明的陶瓷做的。質感冰冰涼涼,像極了真人。
終於喬沅眼睫微動了動。他眼睛低斂下來,遮住了眼底神色。
喬沅一直是個自私任性的孩子。
但他看起來很乖順老實,對吧?
實話是,真真正正老實的人是做不出來公開告白這種事情的。
預設把主動公開表白的人認定為弱勢的一方,好像是存在於這個世界npc中的某種規則怪談。
喬沅他從以前就任性天真,又喜歡小洲哥。
在喬沅小的時候,電視上還在流行一種套路肉麻的臺式偶像劇。
比如大雨天吃西餐,以及鬥舞那種的。
喬沅看的電視劇裡:女主角凝望著廣袤天空上紛飛的風箏,說它們永遠屬於無邊無際的藍天,然後找來剪子一下把風箏線剪斷,兩人一起浪漫地看著它回歸天空。
無視掉浪費,這情節的底層邏輯在於體現主角的真善美。
其實當時的喬沅能夠共情。
不是指共情風箏,而是指放風箏的角色。他很是能夠深深地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