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車平時路上壓根沒機會見。而且……雅。實在是雅。廖川這一刻才情願揉著眼站那兒挨凍也非要多看幾下。
他們宿舍六樓。遙遙就瞧見樓底昏黃的路燈之下,一個模糊高大的黑色身影,身前抱樹袋熊似的穩穩抱著一個被風衣包著的人,就那樣彎身坐進了那輛車裡。
廖川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一天,喬沅他哥出差在外是真,但他也是真的連夜從隔壁市連夜自己開車幾百公裡到他們學校,在宿舍樓下接到了喬沅,帶他回家睡覺。
廖川:……
不知道。聽不懂。喂雞去了。咯咯噠咯咯噠。
就,有沒有點他們農村人能聽的故事啊?他想請問。
嘆為觀止啊。
就算是他也能想到,雖然半夜打車難是有點難,但真想的話也不是打不到。非要回家的話,直接打輛滴滴也就回了。
很明顯,喬沅不想打車。至於他哥就更誇張了,他也不想讓人打車。
他那天就是奔著人來的。
而這件事之後導員和宿管也輪番找他們談話了,各種調解宿舍矛盾啊雲雲。這番過後,嘴哥也算收斂消停了一陣。
宿舍生活和平安定了一段時間。
之後他們仍是平時那樣相處,面上是沒有鬧翻的。不然咋辦呢,還得住宿舍,日子該過過唄。男寢室誰沒吵吵鬧鬧過幾次。
直到後來發生了a大聞名的警車進宿舍事件。
那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早上快中午的那會兒,宿舍門被人敲響,廖川他們才知道今天喬沅他哥來了,到他們宿舍接喬沅出去吃飯。
他似乎剛從工作場所出來。西褲筆挺熨直,黑漆皮鞋反著冷光。
自從那天半夜接人事件之後,他來宿舍找喬沅的頻率肉眼可見地變高了。
此時的寇遠洲正在宿舍裡耐心十足地等待喬沅收拾好出門。
廖川看過去時,就見男人一彎腰,他修長的手指從地上撿起一個很小的瓶子。
莫名地,看著那個男人的臉色,遲鈍如他也察覺到好像出事了。廖川摘下了頭上的遊戲耳機。周圍氣壓變低,有種大氣不敢喘的感覺。
“誰幹的?”寇遠洲問。
這平靜沉著的語氣下彷彿風雨欲來的一句話,如同一顆石子,將宿舍原本日常的週末氛圍打破了,激蕩起圈圈註定不會平穩的漣漪。
一種要出大事的預感。
後來他才知道當天寇遠洲手裡撿的小葫蘆形瓶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