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會這樣覺得吧?
宴清鶴感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山以楚和霍溪寧既不是同事也不是上下級關系,某種方面來說,山以楚的地位還低霍溪寧,更別提霍家的大神霍承許。
要是她在霍溪寧的位置,都會覺得受不了,這樣猜測著,她看向霍溪寧,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和得很,不像演的。
後知後覺,宴清鶴意識到霍溪寧和其她貴族競選者不同,這位少年盡管有貴族的身份,卻在貧苦之地生活至久,想來性子會更加堅韌穩重。
“可以啊,正好我們也需要人手呢,”宴清鶴想到這兒,實在看不下去,出聲緩解,“霍……要是一起工作,我可以叫你溪寧嗎?”
霍溪寧笑道:“當然可以。”
“好,那麼溪寧你稍微準備一下,待會兒以楚要出去,你跟著她轉轉,有不懂的地方隨便問,剛開始可能不瞭解,熟悉幾天就好。”
“謝謝理事,”霍溪寧說,“來之前我做過相關的瞭解,希望沒有遺漏的事項。”
宴清鶴誇了句她有心了,就讓她先去找領她進來的秘書,要一份剛剛叫列印出來的檔案,等人走了,才關上門,盯著山以楚:“人來了,你又不吱聲,怎麼想的?”
山以楚慢悠悠地將電腦關機:“我在考慮她勝出的可能性。”
“想的遠了吧?”宴清鶴蹙額,如今的聖子競選徹底變了味,那是實實在在的大神打架,最有希望脫穎而出的是宗家人,背後可有著黑聖使撐腰。
山以楚沒吭聲,等待電腦關機後,拿起外套,雙手插兜:“出差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宴清鶴說,出門看見霍溪寧抱著檔案,笑著迎上山以楚,那股認真勁,不像假的。
她不禁想到,霍溪寧要是想贏,拿到另一位聖使的選票還不夠,最重要最萬無一失的,是有霧槿山的支援。
但想讓霧槿山投出那張票,絕對是難上加難啊。
公車的車廂寬敞且獨立,山以楚和霍溪寧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
過會兒,山以楚拿出資料翻看,試行土地改革的區域先從底州和外州邊境開始,主要針對老舊房屋場所和荒地。目前有兩種改革方案,一是搬遷至城鎮區,二是建造新村鎮,具體實行還要因地適宜。
雖然山以楚是提議土地改革的人,但並不是這件事的總負責人,上面還有幾名殿臣和禦臣看著,不過有議瓏川在,她倒沒束手束腳的。
“真漂亮……”
聽到說話聲,山以楚抬頭,隨後看向車窗外,高速公路的兩旁是自由生長的油菜花,黃橙橙的一片,在風的吹拂下湧動著,綿延到很遠的地方。
她的眼中閃過一幕幕鮮亮的、色彩分明的景象,直到視線被原野佔據,她才回過神,聳聳肩膀:“挺好的。”
盡管是走高速公路,但到地方的時候天已t經黑了,她們決定休息一晚,第二天才乘坐便車在小鎮中行駛。
“理事,這個鎮子是整合附近高危住宅的村落,還有從山裡搬出來的村民,預計還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讓所有居民完全遷移。”
秘書坐在副駕駛,介紹道:“還有些處於自然災害頻發的地帶,山洪泥石流之類的,電都很難通,但是人家念舊,不好勸,耽誤的時間長點。”
山以楚說:“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不要操之過急。”頓了頓,她問,“那邊在做什麼?”
車子停在路邊,秘書也看過去,一群人烏壓壓地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可能發生什麼矛盾?”秘書猜測。
山以楚:“你下去看看,能報警的話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