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山以楚雲淡風輕,招呼霍溪寧,“下車吧,學一學。”
兩人一下車,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爭先恐後地圍了過來,記者連忙按快門拍照。
一群人黑壓壓地像潮水湧來,最先跑過來的是名穿西裝的工作人員,快速道:“理事,您不該親自來的,現在她們情緒激動。”
“沒關系,”山以楚面不改色,抬腿倚坐在汽車前蓋,姿態甚是隨意,“有什麼不滿意,說吧。”
圍過來的人群本來就在嚷嚷,一聽她的話,吵得更是大聲。
“我前面的村子都搬到城裡去了,憑什麼我要住在這破小鎮?你們是不是區別對待?”
“就你還號稱清正廉明?和那些貪官一個貨色!就是想把油水全撈了!”
“本來在自家好好的,你們吃飽了撐的搞改革,自家種的地全黑了,還給這麼個破地方!”
“就是啊,憑啥這麼欺負我們苦命人?你把我的地收了,我還要錢,給一百萬!”
“別人都去大城市裡住,為什麼我們要搬進這個破地方?你們歧視!你們一定偷偷吃了錢!”
吵鬧聲此起彼伏,尖銳刺耳,穿西裝的工作人員緊咬著下唇,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也沒說有什麼問題,怎麼偏偏都開始鬧事了?
而且這一個個的又要錢又要大房子,要是被牽著鼻子走開了口子,土地改革基數那麼大,到時候都不滿鬧起來,難不成全要什麼給什麼?!
她忍不住看向山以楚,後者神情平靜,聽眾人說著,忽然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人們這才慢慢安靜下來,死死地盯著她,記者們的攝像頭更是全程不離這位如日中天的年輕政客。
山以楚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周圍:“我大概聽明白你們的問題了,現在我來總結一下,你們只要告訴我對或者不對。”
她伸出一根手指:“對政府安置的房屋不滿意,還不如原來的舊房子,都希望去大城市裡?”
“對!我們就要大房子!”
“然後呢,想要除拆遷款之外的賠償款?”
“就是,這是賠我們種地的地錢!”
“你們……”
那名工作人員氣結,之前解釋得很清楚了,拆遷款裡包括耕地補償。
再說那種落後的山村小地方,按最高比例算得到的拆遷款,都買不起這鎮子的一座房子,政府還貼了些進去,現在又要房子又要錢,當誰是冤大頭?分明就是故意鬧事!
山以楚示意工作人員不要激動,繼續問:“這兩點是主要訴求,對嗎?”
“暫時是這些,你給錢,你就必須三天之內我要看到錢!”
有人大聲叫道。
山以楚又問:“來的所有人都覺得不滿意嗎?”頓了頓,“這樣吧,直接登記,好能完整統計。”
她叫霍溪寧和秘書幫現場工作人員進行統計。
在場的記者們幸災樂禍,果然是太年輕,遇到事兒就想拿錢擺平,別說政府的錢是不是說能動就能動的,拿不出來,你山以楚自己勒緊褲腰帶好了。
就說今天給了這家子,明天那家子不滿,土地改革涉及多少人,打包壓縮扔中心州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