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蘇理事又說:“這種情況倒是能理解,永珍集團畢竟同時處理底州兩部戰區事宜,要再加上長生草,怕集團本身都會被拖累。”
雲知儀瞭然似的點頭,最開始她沒找山千,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永珍集團也進入外州市場,但根底在底州,底州又在重整發展的重要階段,算上花費重大的兩部戰區,真讓永珍集團出頭,的確強人所難。
然而,州明使韓思勉又讓她去辦,她不得已,讓理事問了一圈,在以各種理由被拒絕後,才去找山千的,只是結果在預料之中。
雲知儀輕輕嘆氣:“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得親自去找韓思勉。
“事情就是這樣,”雲知儀如實告知,“韓明使,您說,之後該怎麼做?”
按她的想法,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只是長生草高調舉辦活動,穆攏臨跑前還搞了副大動靜,才惹人注意。
讓調查組以調查的名義拖著,拖幾個月,這事會漸漸被大眾遺忘,至於受損的人,那隻能說句看開點吧,不然能怎麼辦,幾百億啊,指望聖殿政府出嗎?誰都不是冤大頭。
韓思勉把玩著鋼筆,對於各家商人的表態沒有多大情緒,從容不迫:“是這樣啊,這個穆攏的去向有線索嗎?”
雲知儀道:“所有手機電腦之類個人物品,要麼被損毀,要麼被帶走,她在州裡出了名,州中混不下去,我覺得,她可能和外州邊境那群三教九流的人物或者反叛軍勾結。”
頓了頓,她又說t:“要霧槿山來州中,可以順帶查查,那種地方,我們難以涉及。”
“她啊,應該快了吧,再觀察一陣子底州邊境的傭兵,上級政府會……”
叮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韓思勉的話,雲知儀拿起手機,在韓思勉的眼神示意下,點選接通鍵,隨後開啟外放。
“雲知儀州長,你好,我是永珍集團董事長山千。”聽筒裡傳出的聲音堅實清晰。
雲知儀客氣地回道:“你好,山董事長。”
“抱歉,之前事務繁忙,耽擱到這麼晚才向雲州長回複,”山千的語調不疾不徐,停頓有序,很容易讓人聽進去,“匆忙向蘇理事回道我有心無力,是考慮到底州及邊境狀況。”
“以整體發展而論,底州遠不如外州,我在學習外州發展門道後,結合創新,致力於讓底州也跟得上科技發展的腳步。但只以底州北、南兩部可以創新,戰區兩部,無論有多少幫扶,都可以說是從頭開始。
“從基礎教育到民生,從當地落後思維轉變,終究不是十天半個月一蹴而就的,因永珍集團在外州拓展業務,倒是能夠讓一切循序發展,如果插手長生草的事,會影響底州整體發展計劃,用更多的時間,是以,我才拒絕。”
她說的情真意切,肺腑之言,雲知儀和韓思勉相視一眼,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再讓永珍集團拖一頭病死的牛,確實不人道。
“不過,”山千的話鋒一轉,“我詳細瞭解長生草公司的變故,確實影響較大,如果需要,我可以出資扶持因長生草而岌岌可危的小微企業及個體商戶,先讓一切運轉起來,至於個人使用者,我愛莫能助。”
雲知儀眼神驚訝,隨後看向韓思勉,後者神情凝重地沖她搖頭,她立即明白,說道:“董事長,您真是有心了,比起長生草,底州及戰區發展更為重要,您無需出頭,長生草之事政府部門會繼續跟進。”
“這……好吧,如果政府需要幫忙,我會竭盡所能。”
結束通話電話,雲知儀緊抿嘴唇,她說的也不是客套話,比起長生草帶來的風波,確實底州和邊境戰區更重要。
“這位山千董事長確實有心了。”雲知儀感慨良多,不管怎麼說,山千做的每件事都是實實在在為了民眾,有這點就夠了。
韓思勉身體向後靠著椅背:“哼,到頭來還得是山千,在底州,可不會發生長生草這種事情吧,就算發生了,山千也會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