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千結束通話電話,選擇了幾條辛朽發給她的訊息,轉發給鬱熾書,隨後繼續看書。
“這都是針對永珍集團的,老大肯定有用……”
辛朽咕噥著編輯資訊,看見每條訊息都被已讀,這才放心。
她離開房間,走在大街上。街道骯髒、樸素,兩邊高高低低蓋著各種房子,有很多年頭,街中穿行著形形色色的人,大多低頭只走自己的路。
偶爾發生摩擦,一場戰鬥後,路上多了幾灘血,或者是屍體,再眨眼,屍體不知道哪裡去,一切恢複如常。
這裡是外州邊境最混亂的暗城,弱肉強食是唯一的秩序;同時,這裡魚龍混雜,存在著三教九流各種人物,與臭名昭著的通緝犯。
“哦!抱歉,妹妹,”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撞上辛朽,笑嘻嘻地說,“祝你今天愉快——”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脖子噴湧出鮮血,瞪大眼睛,身體直挺挺地倒下。
辛朽微微笑:“我今天很愉快,下輩子記得看路。”
她肆意地走在街道上,貪婪地呼吸著熟悉的充滿血腥味的空氣,這裡,是當之無愧的罪惡天堂。
拐過幾個彎後,她進入一座複古風的酒吧,裡面沸反盈天,喝酒劃拳、玩賭打牌應有盡有。
“老姐,”辛朽坐在吧臺上,“老樣子,來最烈的酒。”
酒吧後的人三十來歲,是個光頭,穿著灰色無袖內衫,裸露在外的面板布滿大片的惡鬼刺青,可怖的惡鬼頭顱正好刻在她的半邊臉上。
她正擦拭杯子,順手從身後拿起一瓶酒,默不吭聲。
辛朽先喝光滿滿一大杯酒,才說:“老姐,之前你說的事,是誰指使的?”
光頭冷冷地抬起眼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說這個?打聽僱主資訊是壞規矩,透露僱主資訊也是壞規矩,”她帶著幾分惡趣味地揚起嘴角,“老姐,規矩不是你定的麼?”
光頭放下杯子,把毛巾向後甩搭在肩膀,雙手撐著吧臺,靠近辛朽,直勾勾盯著她:“我憑什麼為了你做這種事?”
辛朽又倒滿一杯酒,遞到她的嘴邊:“相信我,我也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光頭冷冰冰地看著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望著酒吧唱臺年輕男人瘋狂扭動的身體,說:“永珍集團僱傭了你?”
“僱傭?這話聽著真奇怪,我可是重刑犯,聽你的語氣,這事兒很正常?”辛朽拿著酒瓶喝酒,在暗城,她換回了原來的樣子。
“哼,”光頭不屑地聳了下肩膀,“難不成你以為,外州這群光鮮亮麗的商人都和暗城沒關系麼?”
她給自己開了瓶白酒:“很久之前,到處破敗混亂,大家都在泥潭裡,後來有些人爬到岸上,換了新衣服,但那股子泥腥味可洗不掉,更何況,她們需要有人在泥潭當打手,將可憐兒拉進去。”
辛朽挑眉:“真意外。”
“不過,經歷幾次混戰後,外州局勢穩定,她們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高,令人崇拜敬佩,但是——”
光頭露出惡劣的笑容,“意外出現了,永珍集團,那個叫山千的年輕人,逼得她們節節敗退,直退到岸邊,於是滿身泥腥味地招呼我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