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之遙乜她一眼:“別擔心,一切照計劃進行,你專心解決那幾家,別的事有我在。”
棠禮名稍微鬆口氣:“那就好,我是怕出什麼意外,沒事就好。”
她為人謹慎,說難聽點就是膽小怕事,把從母親手裡繼承來的産業做得和以前一樣水平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有什麼擴充套件商業版圖的心思。
近些年,隨著其它幾家崛起如日中天,棠家的處境越來越尷尬,靠著黑木場舊産業存活,總有天會被擠下去。
棠禮名也想創新挽回,卻無從下手,怕有點小動作就遭到其它家的聯合針對,又怕太冒犯讓敘之遙不開心,到時候落得一幹二淨的下場,裡外不得好。
這次寶物鏽雲盤出世,她本來也感興趣,一見那麼人盯著,立馬打消念頭,連有關鏽雲盤的訊息都不敢多聽,就怕得罪敘之遙。
沒想到敘之遙會主動找她合作,她心裡自然高興,鏟除其它幾家,以後黑木場唯她棠家獨大,有敘之遙撐腰,哪還愁什麼對手。
雖然棠禮名也擔心會失敗,但想到她不是自己在行動,就放心了,反正天塌下來有敘之遙頂著,她乖乖聽話做事準沒錯。
敘之遙漠然斜視棠禮名的背影,此人膽大包天敢跟她作對,背後定有著棠禮名認為比她還大的靠山存在。
她輕輕擺了下手,助理立刻上前:“盯著棠禮名手底下人的動靜,別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會長。”
拍賣會正式拍賣物品前,會進行幾場舞藝表演來熱場,山千對此不感興趣,翻看手機中的新聞報道。
“這小門小戶的地兒倒是有點東西。”一名少年落座在山千身旁,望著場中舞蹈表演嘖嘖直嘆。
說著,她視線落在山千的身上,眼珠轉了轉,好奇道:“你來這兒什麼身份啊?前排的位置也不像偷溜來的,跟誰?”
山千慢慢抬頭,凝視著她。
“嘶~別兇巴巴的啊,我叫宗閑,來參加這種拍賣會完全是自降身份,多少人打破腦袋想跟我說話都沒機會呢,看到我手中的令牌沒有……”
嘩!
宗閑說著,手裡的令牌變成清水灑在她的身上,她看著身上的水漬一時間愣住,僵硬著脖子轉頭,正對上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
是、是她幹的……!
倏地,宗閑感到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湧上天靈蓋,明明是人來人往的大廳,她卻如墜萬年冰窟,身體每處細胞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在莫大的恐懼籠罩下,筋脈連同骨骼都要碎掉般。
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宗閑卻讀懂那雙眼睛所警告的,如果不是周圍人多,她一定會像令牌一樣化為一灘血水,一定會。
“抱、抱歉,打擾你了。”宗閑覺得嗓子幹啞疼得厲害,用盡全力說。
山千收回目光,繼續翻閱新聞,神色如常。
宗閑如坐針氈,卻不敢動一點,渾身肌肉因為顫抖不停而發酸脹痛,她低著頭,看著滲透進地毯的水漬。
家族請鍛造大師以特殊材料製作的令牌、足以讓普通人下跪顫慄的家族令牌,就這樣沒有任何餘地的成為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