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門,大方的張開手臂:“過來吧,小……”
蹲在地上的白發少女猛地起身,一把撲進了他懷裡。黑尾鐵朗愣愣說完後面的話。
“鈴音?”
懷裡少女身體在發抖,胸口的衣服被濕潤的熱意打濕。
黑尾鐵朗臉上的驚訝褪去,他抬起手落在柔軟的發絲上,輕輕撫摸。
“嗯,想哭的時候就哭吧。”
森夏鈴音揪緊他身後的衣料。
“那……學長呢?”
“嗯?”
細弱悶悶的聲音,黑尾鐵朗沒有聽清,耐心俯身。
“學長呢!”
懷裡的少女猛地抬起頭,霧氣在她的眼眸中氤氳打轉,最終化作淚水順著眼眶落下。
“學長……一直沒有哭。”
不管是在被孤爪研磨感謝時,還是海信行說出那番話,以及貓又教練最後的那句謝謝。
他都沒有哭。
黑尾鐵朗眨了眨眼,微微扯起嘴角:“什麼?小鈴音難道是想看我哭……”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她哭得說不出話來,聲音那樣輕,眼淚卻流得很兇。
黑尾鐵朗抬手幫她擦去眼淚:“小鈴音不是已經連同我那一份哭出來了嗎。而且,如果兩個人都哭的話,就沒有擦拭眼淚的人了。”
可是,你總是再做擦拭眼淚的那個人啊。
森夏鈴音抽泣著,濕漉漉的臉頰被黑尾鐵朗溫熱的掌心捧住。
“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看到小鈴音不甘心哭出來的樣子啊。”
“不是的……”森夏鈴音搖了搖頭,透過模糊的視野看向上方有些驚訝地黑尾鐵朗,“這份眼淚不是因為不甘心。”
並不是因為輸掉比賽而哭泣,也不是因為這一場比賽的結束而哭泣。
她知道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場比賽並不是結束,隊裡的大家畢業之後也一定還會有繼續打排球的人。而這個體育館也會迎來一批又一批新的面孔,音駒還在,烏野還在,梟谷也還在。
她熟悉的叫的出名字的學校,依然會活躍在這些比賽中。
可,不一樣了。
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蟬鳴、樹影、午後的體育館、冰爽香甜的西瓜、涼爽的晚間訓練、林間的捉迷藏、歡快的烤肉、煙花、海邊、一起流下的汗水與歡笑,一切都宛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