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向前一步,他的一步就可以直接抵消森夏鈴音的三步。他抬起手,常年打球留下薄繭的手掌並不如她的那樣柔軟,而是帶著一種幹燥的粗糙感,所以他每次觸碰她的時候,力度都很輕,像是怕弄疼她一樣。
“被嚇到了嗎?抱歉。”
黑尾鐵朗輕撫她的臉頰,像是要借用自己的體溫幫她從驚嚇中緩過來一樣,那雙金棕色的眼眸低垂著,“我沒想嚇到你。”
不、不是這樣的。
森夏鈴音想這樣說,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明明已經離開了。
明明已經沒有緊靠著對方的胸膛了。
為什麼?
她抬起手下意識揪住胸口的布料,像是沾染了他手掌上的熱意,身體漸漸升溫發軟。
掌心下的心髒激烈的跳動著,越來越激烈,聲音快要沖破她的理智。
偏偏在這個時候——
“鈴音?”
黑尾鐵朗低沉的嗓音呼喚她。
滴答。
他發梢的水珠滴落到她的手背上。
像是丟入湖中的石子,讓原本的平靜的湖面掀起瀲灩。
【你是想和他成為朋友吧!】
……不是。
至今為止的一切,像是一張張碎片,在她腦海裡拼湊出一個正確答案。
是啊。
她為什麼會這麼遲鈍呢?
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呢?
她顫抖地張開嘴,熱意蒸騰下,緋紅色的眼眸也染上濕意。
這種混亂熱烈的感情——
怎麼可能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