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娘，還是娘娘好功力，一碰小人，小人就原形畢露了！”白無常跪地：“閻君不得小的以男子身份出現在娘娘面前，奈何娘娘道行身後，小人抵抗不足現了原形，還望娘娘跟閻君求情，讓他放過小人一劫！”
白無常十分女性化的動作，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之中走出，這傢伙……白瞎了這一張好看的臉。
不過我也顧不得他的舉動:“我有話問你。”
“娘娘請講。”
我看了眼現在白無常邊上齊子明的魂兒，覺得瘮得慌。
“娘娘，您看不慣的話，回去小的就給他碎魂，反正這種被斬三刀的魂魄到了地獄也是雜碎。”
“你消停一會兒，”我心中很亂:“監控錄影裡，孫璐璐是莫名其妙就死了，但是為什麼種種跡象都表明是齊子明陷害他的呢？而且……”而且我想，明明今天上午，那個男鬼不是說是他將孫璐璐的魂兒收走的嗎？這一個人的死居然有三個版本，而且時間空間上邏輯都不對勁。
白無常看我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說道:“娘娘，其實這世上，唯一難以堪透的，就是人心。孫璐璐並非齊子明親手殺死，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中，孫璐璐自己走向了滅亡。”
白無常會說謊嗎？看著他眼底淺灰的光芒，我陷入沉思。
“時辰不早了，小的將娘娘帶出去吧，正門走，估計外面的凡人會找娘娘麻煩。”
白無常直接用法術給我鬆了綁，開啟門直接明目張膽地帶我走出去。
“齊子明。”我躲在白無常後面，聽見白無常輕聲吆喝一句。
齊子明的魂魄緩緩轉身，空洞的眼睛看著我，一瞬間那雙空洞的黑眼睛眼窩放大。
我嚇得一抖。
“大膽畜生！”白無常狠狠甩了下拂塵，齊子明的魂便緩緩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抽搐。
而他的視線，卻依舊緊緊盯著自己死不瞑目的屍體。
“我需要孫璐璐死的時候的錄影。”我鼓起勇氣，對白無常下令。
“錄影的話……”白無常有些犯難:“那錄影現在在身體虛弱的人身上帶著，如果小的過去，估計光是小人身上的陰氣就能將那人帶走。”
“身體虛弱？”我驚訝。
“是的，一個老太太身上。”
“孫奶奶？”我想到了，孫家就孫夫人年老多病，若是一點也折騰不起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是誰居然把錄影藏在孫夫人身上？
事情越想越難想……
“娘娘，記住小人的話，孫家懂這種事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把錄影放在老太太那，娘娘如果感興趣，就自己探索吧！時間不早了，娘娘，小人告退。”
齊子明乖乖地跟著白無常走了，想到他剛剛那禽獸之舉，除了生氣，其實我真的很想問問他。曾經我們兩個學生時代共同度過那些快樂的時光，他說不記得，還是真的覺得很厭惡？
為數不多的戀情之一，明明是他出軌，他卻如此恨我。
所謂人心，所謂人性，難道就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