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恩樂手裡拿著一支笛子,那笛子通體通紅,摸上去卻冰涼如水,一頭繫著一條紅色流蘇,不知道小白狐從哪裡找來的,不過這笛子的質地,怎麼這麼像含血玉?
“這是笛子。”小白狐答道。
恩樂不由地冒出幾滴冷汗,她知道這是笛子,她想問的是,這笛子是從哪裡來的。
小白狐和畢方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縮了縮脖子,雖然是為了恩樂好,可是它們都知道,如果要恩樂選,她一定會讓給恩熙的,好不容易趁著恩熙走了,又好不容易才將含血玉做成笛子,要是恩樂拒絕了,豈不是一切白費?
尤其是畢方,它這輩子都還沒這麼辛苦過,那塊玉不過是載體,可是早已經惡裡面那些鮮血冤魂融為一體,它差點沒被含血玉給反噬掉了,自己把自己燒掉了好幾根毛。
“這是,我給你找的一件法器。”小白狐膽子小一點,又不知道怎麼回答,畢方趕緊開口圓場。
“哪裡來的?”恩樂撫摸著那玉笛,冰涼的觸感十分熟悉,跟含血玉一模一樣的觸感,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當時恩熙四處找含血玉,並且說含血玉就在她身上,可是她否認了。
如果這玉笛就是含血玉做成的,豈不是代表著她騙了恩熙?
恩熙本來就對恩樂有些莫名的不喜歡,如果直到恩樂騙她,一定會更加討厭恩樂吧。
畢方腆著臉繼續否認:“不是,含血玉都不知道去哪裡了,這是我和小白狐撿來的,睚眥說這笛子似乎很不錯,就想給你了,以後萬一有用呢。”
還把睚眥也扯了進來,畢方還算聰明,睚眥這種不愛摻和任何事情的妖獸,一言九鼎,如果它附和一聲,估計恩樂立馬就會信了,恩樂本來就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睚眥懶懶地看了畢方一眼,它也不知道這玉笛哪裡來的,但是他可以肯定,是用含血玉熔化之後做成的,所以應該問,含血玉怎麼來的?
睚眥懶得附和,本來想說不知道,便繼續睡覺,但是小白狐那雙狐狸眼此時卻盛滿了懇求,竟然讓它看一眼有些不忍心拒絕,這隻小狐狸對於恩樂還是挺忠心的。
“嗯,還行。”睚眥不知道怎麼,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附和了一句,算是坐實了畢方說的話。
恩樂狐疑地掃過這三隻有些奇奇怪怪的傢伙,她對於這笛子還算喜愛,摸起來特別舒服,而且以前畢方跟她提過,也需要找一件順手的東西作為自己的法器,所以這玉笛很合適。
畢方屏氣凝神地看著那玉笛,希望恩樂腦子蠢一點,就接受了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恩樂變得聰明瞭起來,連睚眥的話都沒信,反而騰地站了起來:“這是不是就是含血玉?”
語氣有些生氣。
就知道會這樣,畢方縮了縮脖子,很少看到恩樂會生氣,所以恩樂一旦生氣起來,它們就萎了,更別提小白狐。
“陳大哥說了,這東西邪門得很,幹嘛要留下,還有,姐姐也在找這塊玉,如果她知道是我們藏了起來,我怎麼面對她?”恩樂的手垂了下去,她並不是生氣,而是對於含血玉,一來有點忌憚,二來因為恩熙也喜歡。
“恩樂,你幹嘛老想著遷就你那個姐姐?”果然,一提起恩熙,畢方縮小的膽子又肥了起來,它好像天生和恩熙不合似的,一聽到恩樂替恩熙說話,就想出來插個嘴,反個駁。
“這個……”恩樂也被畢方給問懵了,為什麼她就是想讓著恩熙呢?她也不知道,但是恩熙是她的姐姐,姐妹之間不需要搶東西吧?
但是畢方真的打心底裡不想認同恩樂的觀點,它還想繼續跟恩樂嘮嗑嘮嗑恩熙的種種令人不爽的細節,睚眥卻開口了:“繼續趕路吧。”
燭龍就像消失了一樣,而且這段時間沒有任何的動盪,好像遇到睚眥之後,燭龍就放棄了繼續捕殺其他妖獸,睚眥一路往東邊趕路,畢方說睚眥是想去燭龍的老窩鐘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