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嶼被這個問題給問糊塗了,“我跟誰?”
他們對面總共就倆人,他總不可能說的是他舅舅陸子銳,那隻可能說的是…何彥?
何彥再次轉過身來,目光中夾雜著中燒的怒火,語氣卻依舊壓抑得很平和,“這位先生,不知您是從哪家媒體得知的訊息,請不要造謠,”
“我沒有造謠,”劉雪杉看著陸嶼,語氣份外激動,“就是你舅舅告訴我的,那封郵件我還儲存著,說你和他結婚了,你看,你倆現在不是還套著一樣的戒指嗎?”
劉雪杉估計酒還醉著沒醒全,他吼完這一嗓子有些體力不支,差點兒整個人又倒在陸嶼身上。
陸嶼伸出扶著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何彥左手無名指上果真也套著同樣的f大校友戒,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皆無語了。
“陸子銳,這個混蛋。”何彥眯起雙眼,終於丟棄了他的良好涵養,低聲罵了句,他穿起原本掛在手肘上的西裝外套,氣沖沖地朝電梯大步走去,有些氣急敗壞地戳著電梯的下行按鈕。
“… …”陸嶼看眼套間的門,那門紋絲不動關得好好的,他心裡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懶得去想舅舅和何彥二人之間的事情,劉雪杉已經由被他扶著轉身變成靠在他身上,於是他轉而半強行地摟過劉雪杉的腰,不等他再說些什麼就將人拉回屋子裡。
劉雪杉悶不做聲地被他拉回房間,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坑地垂著頭。陸嶼去倒了杯水,遞給他,“你晚上喝了這麼多酒,剛才又犯了胃病,喝點溫水暖暖胃吧。”
劉雪杉接過來拿在手上,沒有喝。陸嶼也不說話,靜靜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椅上。
窗外暴雨傾盆,淹沒了整個世界。
陸嶼發現,劉雪杉的目光總是落在他的手上,心裡明白他是在意戒指。
由剛才他在門外吼的那幾嗓子,陸嶼也隱約能猜得到曾經發生過哪些狗血的事情。
陸嶼想就著現下的情況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出來,可他也知道這所有的問題既會傷害到劉雪杉——對他來說估計都是些不太好的回憶,而且答案估計和他腦子裡想得相差無幾。
無非就是他的舅舅曾經給劉雪杉發過郵件,把他和何彥在某次活動的合影上傳附件發過去,說他結婚了過得很幸福。
一如他告訴自己劉雪杉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一樣。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後,陸嶼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在了桌上。
“這是f大的校友戒,”他解釋道,“你可以在網上谷歌一下,他們官網上有發布相關的訊息。何彥手上那枚是我舅的。”
“我…”
“我也沒有和誰結婚,何彥和我舅才是一對。”
陸嶼伸手輕輕覆在他手背上安撫著,溫聲地說,“我去給你放水,你休息一下,既然醒了就先洗個澡,其他的事情別想太多,那些都過去了,多想也沒有任何意義。”
劉雪杉點點頭,抱起膝頭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看窗外,看著暴雨沖刷著整個世界。
陸嶼看著他那蜷縮成團的背影,有些孤寂,想伸手去抱抱他,伸出去的手還是忍著先收回,轉身去給他放洗澡水。
劉雪杉洗了個舒服的澡,還泡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