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餚還是很冥思苦想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半年後,路有一天忽然塞給他一枚骨片。
這東西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白餚還是非常熟悉。
隨著原本子城那位沉迷於煉骨的大巫死亡,骨器的製作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消亡了,還殘留下來的也就只有少量外流的骨器,以及……
以及那隻已經破敗的玉骨簫。
“不是說找個地方葬了?”白餚對路忽然把這殘存下來的骨片拿給自己有些迷惑。
這半年來,城鎮飛速發展,白餚一方面藉著神職人員的方便身份,重操舊業研究起了草藥,另一方面也把許多因為畸形發展所缺失的文化禮儀等給補了進來。
葬禮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部分。
而現在,路卻拿著本應該是已經“葬了”的玉骨簫殘片。
“之前是已經葬過了。”路在白餚身邊坐下,將骨片放到白餚的手心,“但是昨天我路過那邊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它似乎還有波動,就好像在呼喚什麼……可是我的異能沒法開啟它,你試試?”
就這半年時間,路的異能也是突飛猛進,穩穩佔據著第一高手的位置,異能的使用也推廣普及開來,原本就生的十分完美的精神鏈路終於發揮了它們應有的用途。
不過也跟白餚之前推測的一樣,偏向攻擊系的異能如果使用過度,很容易産生異能暴走失控的情況,還需要進行精神力疏導。
幸好白餚不僅僅是個單純的醫生,還是個偉大的藥劑師,甚至教會了一批木系異能為主的偏柔系異能者疏導的方法。
然而這個世界卻還是有異能辦不到,只有精神力才能辦到的事情——比如與玉骨簫的溝通。
路的異能等級高了之後,雖然能夠感覺到殘片上似乎有能量在呼喚,但卻無法對其産生共鳴,只能又把它拿回了白餚的手裡。
白餚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殘片,然後將一股精純的精神力小心翼翼的注入到其中。
那灰敗的骨片似乎是因為這一縷精神力而得到了滋養,竟然彷彿是在白餚手中緩緩恢複過來,由蒼白的灰色慢慢轉綠,像是重新恢複了生機的模樣。
白餚滿心驚訝,與路對視了一眼之後,再度將更多的精神力注入其中。
然而殘片終究是殘片,沒法恢複到如初的模樣,白餚見沒有更多進展,剛有些失望,卻忽然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竟然是又墜入到了玄虛界中!
老者仍舊是那個笑模樣,只是多了幾分大氣,少了幾分頑皮,笑意中頗有幾分白餚讀不懂的深意。
“又見面了,白小友,很抱歉把你拉到這個世界來。”老者微微彎腰向著白餚鞠躬,“但老頭子我現在也只是一縷殘念,把最後的事情向你交代完,就會永遠的離開了,你再也不會見到我這個討厭的老頭子了。”
白餚習慣性的想和老者鬥嘴,聽到這裡卻忽然一噎,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不僅說不出責備的話,甚至不想去問老者什麼叫“把你拉到這個世界來”了。
老者收斂了笑意,“小友,我時間不多了,長話短說……最後一戰,我從那魔頭那裡獲得了一些能量,又恢複消化了一陣日子,這才能有今天的再度相見。”
“你命格奇特,與這個世界有不解之緣,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將你拉到了這個世界來,也許你會覺得你與這個世界並沒有多大的關聯,但正是因為你來到了這個世界,從這個微小的改變開始,所有微小的改變疊加在一起,這個世界才能回歸正軌……”
“唯一不公平的,只是對你。”
“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擅自讓你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我也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彌補你。”
“現在……”
老者說著揮了揮手,在他左手邊忽而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光圈。
“這是通往你曾經生活世界的通道,你可以回去,回到你原本的那個世界,你還是你自己,只是經歷了一場短暫的失蹤。”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