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范仲淹能改了個名字存在的話,那麼別人當然也有可能。
范仲淹同時代的還有哪些名人?柳詠自是記憶裡抹不去的白衣卿相,還有唐宋八大家裡那個千古一人的蘇東城,大蘇的弟弟小蘇,再有當時文壇領秀歐陽修,同是八大家的曾鞏,還有那個歷史上非議最多的王安石,老百姓的良心黑臉包青天,吊絲偶象北宋一代名將狄青,千古傷心第一人的秦觀……
天。
八娘越想越驚心,越想越熱血沸騰。
如果范仲淹是存在的,這些人當然也可以存在。如果這些人也是存在的,上帝,哦不,老天爺,哪怕她能見到其實中一個,搞個簽名啥的,也算與名人,還是作古千年的名人有了親密接觸,不枉她穿越一場了啊。
此時的曾八娘還不知道,這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中,其中一個,正是她最親近之人。而另一個,卻也是她還算近的親戚。
不行,等二哥回屋時,一定要問清楚,就是問不清楚,明天也一定要去書房裡好好翻翻。
她之前一直看的都是經史和軍事類的書,還真沒有想過翻看當世詩人詞人的集卷。
曾子固去月下轉了一圈,原本稍有些抑鬱的心情平復不少,回到屋裡,就見八娘臉色一時晴,一時陰,一時傻笑,一時凝眉的站在那裡,不由奇道:“八妹妹,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二哥哥,你回來了?”八娘被喚回神,見到曾子固,激動的赴上前去,一把拉住曾子固,揚起手中的詞集,急切道:“二哥哥,這詞的作者,是不是一直很欣賞你的那個範希文先生?你能不能與我多談談?範先生是怎樣的人?”
曾子固奇道:“妹妹怎麼突然對範公這麼好奇?”
“哥哥,你與我說說嘛,還有,家裡可還有誰的詞集,我記得好象有個姓柳的有名詞人,哥哥可知道是誰?”
曾子固原看她急的都直呼哥哥了,始覺得好笑,又聽她擔到姓柳的詞人,一時臉上卻不知該笑該氣。
卻是嘆息了一聲,正色道:“你說的是柳景莊,柳三變吧?家裡倒是沒有他的詞集,不過八妹妹不看也罷,此人雖於詩詞之上,也算有天縱之才,只是……,那些詞雖傳唱甚廣告,倒也不適合妹妹看。”曾子固也不欲多說這柳三變,便繼續道,“至於範公,卻是我大宋文臣的瘠梁,只可惜範公受小人逼害,被貶地方,不過也還好,如今正任陝西經略副使,且還兼延州知州,妹妹怎會想起來問範公的事情?”
八娘聽了這話,心中已大概確定,若說柳景莊她不知道是誰,可柳三變她總知道。至於那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雖不能確定,但看剛那兩闕詞,也八九不離十,定是這範希文,哥哥口中的範公了。
想到此處,八娘心中一跳,深吸了口氣,裝作不經意的笑道:“我只是看了這詞集,覺得喜歡,所以問問罷了,對了二哥哥,如今仕林之中,除了哥哥的老師永叔公姓歐陽的外,可還有哪位姓歐陽的有名文人?”
曾子固她提起自己的老師永叔公來,臉上不由帶了敬重的神情,笑道:“歐陽姓氏?,若說仕林中,歐陽姓氏名聲最大的,除了哥哥的老師永叔,又能有誰?”
八娘也不敢再多問,且她雖知道這些名人大致生活的年代應該是同一時期,可具體的並不清楚,怕問多了漏了餡可就不妙了,儘管如此,也算是十分驚喜了。
便強按下心中巨濤,與曾子固閒說了幾句,這才提起正事來:“二哥,我今日與五哥哥去陸翰林家做客,想不到陸家三房的十七公子想開個飯莊,我與五哥哥聽了都心動,妹妹不是有一手好廚藝嘛?因與陸家四小姐相談甚歡,見陸十七欲開飯莊,妹妹便有心與陸四小姐去了廚房裡,露了幾手,陸家兄妹二人對我的廚藝也很大加讚歎,顯的很有興趣,因此邀了我和五哥投股,我原就想開個食肆的,可也知道你與哥哥們都忙,就沒提過,如今有了這機會,很想試一試,二哥覺得可行?”
曾子固幾乎想也沒想的就搖了頭:“這可不成,家中不是還有幾貫錢麼?也足夠家中開銷了,家計之事,還有哥哥們,哪裡就需要你操心了?八妹,雖然二哥知道你是能幹的,可開飯莊不是簡單的事情,且秋後我和大哥他們都要入京去了,父親大概也要顧著莊子上的事情,難得留在家中,家裡只你和大嫂還有七妹,本就不輕鬆了,二哥可不捨得你去吃那些苦。且你剛也說了,人家看中的是你的手藝,難道二哥能叫你去飯莊的廚間給別人做飯去?哥哥們慚愧,沒有叫你和六妹七妹過上女兒家該過的錦衣玉食的日子,可過了這一段,等哥哥們都有了功名,得了差職,就有薪奉養家了,家計之事,原就不該是妹妹操心的。”
“二哥,人家看中我的手藝,可也不是讓我去廚房裡做活計呀?”八娘忙笑道,依到曾子固身旁,表現出一副乖巧憐人的樣子,“那陸十七也說了,到時候只管買了夥計婆子,我負責教夥計婆子們手藝就成,這也算我投了錢的,且我也想了,家中有幾百貫錢,也能投些,有妹妹的手藝,那陸十七妹妹和五哥都覺得是務實的人,很有些做生意的頭腦,只要選的鋪子市口好,就不怕虧了本錢,一準兒能賺錢的,有這樣的好事,且妹妹原就喜歡擺弄食材有開食肆的心事的,如今有了這樣的好機會,若是白白放棄了,心裡總一直惦記著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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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又不需要拋頭露面的,就是飯莊裡有事要商議,也是與陸家那能幹的四小姐商議……”
曾子固見他一雙清清亮亮的眼殷切的看著自己,說到想做生意,眼中似是有著光,依在自己的身旁,又是討好,又是乞憐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
他之所以不同意,無他,只是不捨得這從小就多病多災的妹妹勞累罷了。自家兄弟一堆,結果卻一直是這個丫頭為著一家子生計忙活,這才有了衣食無憂的日子,而他們兄弟,也能順利的進京趕考,作為兄長,且骨子裡一向自視甚高的兄長,如何不慚愧?
又有些生氣老五帶著這丫頭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