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書自己倒是不在意這些,他想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而他的時間卻太少太少,有功夫去打嘴仗,不如好好辦一件實事。
寶琳十歲的時候,陳景書和黛玉有了他們的長子,陳景書給他取了個嶽字為名。
然後似乎就在他不經意間,就連寶琳都到了長大成親的時候了。
等陳景書發現頭上出現第一根白發的時候,他對著鏡子愁了半天,最後回頭問:“夫人,我還算是風韻猶存麼?”
得到肯定的答複還不死心,又問:
“那你喜不喜歡我呀?”
老夫老妻,黛玉對他這一套早就免疫了,不過還是會哄著他。
哄好了陳景書就去上朝了。
在家裡是個小甜甜的陳景書,在朝堂上卻是殺伐果斷的一代權臣。
但只看大晉這些年的發展,似乎皇帝信任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後就在此時已經相當成熟穩重的趙載桓想要將更重要的事情託付給這個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時候,五十歲的陳景書辭官了。
先不說群臣是個什麼反應,皇帝能同意嗎?
皇帝當然同意了。
彼時,趙載桓錘著桌子悔不當初。
“朕就不該因為看到了他的名字就沒關注奏摺的內容直接批了準啊!”
第二天,陳景書再入宮的時候,趙載桓便道:“朕欲託付陳卿大事,陳卿何以就要離朕而去呢?”
陳景書淺淺的笑,趙載桓覺得歲月對他似乎格外溫柔,別人身上枯朽的時光,在他身上卻釀成一壇美酒,一言一笑哪怕不複少年的英氣勃發,卻也如陳年佳釀般醇厚綿長。
此時他說:“我年輕時忙碌了太多,如今覺得對國家沒什麼虧欠的,但卻虧欠了家人良多,何況聖上要託付我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太子了。”
趙載桓確實準備立太子,也絲毫不意外陳景書看穿了這一點,他只是問:“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再等幾年呢?”
“聖上,岱英過幾日就從洋人那裡遊歷回來了。”
岱英是陳景書長子的字,幾年前要出國遊歷,陳景書便提前給他取了字。
趙載桓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