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陳景書擅長不擅長,他這會兒都得自個兒撐著。
總沒有讓這時候的黛玉也去城外住著的道理。
直到近些日子,趙載桓把自己的選的那些題目拿給陳景書看了,陳景書才略微鬆了口氣,隨即叫松煙送去城外碧園。
嗯,陳孝祖看了這個,應該就知道裕王沒空來打擾他的清淨生活了吧?
陳景書原本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惜晚間松煙回來回話說陳孝祖還是不願意回來。
等陳景書問明原因,終於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少不得還是得委屈一下裕王殿下了。”
在委屈裕王和委屈自己之間,陳景書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委屈裕王。
這麼想著,等工部的事情稍微有點空閑,陳景書便又去了一趟東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景書覺得這一次王子騰看他的眼神更加怨念了。
可這會兒陳景書也顧不上什麼王子騰,便先去找趙載桓。
陳景書見到趙載桓的時候發現小太子並不高興,哪怕是看見陳景書來了,也只是冷著臉,淡淡的示意免禮,這與他平日的樣子可是半點不相似。
陳景書雖然心中有事,這時候還是暫且放下,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趙載桓不說話。
陳景書便抬頭看一旁的郭思。
要是往常,郭思少不得要給點暗示,幫著說幾句話,但今天,郭思只是搖搖頭。
他肯定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
……難道是個什麼特別敏感的話題?
陳景書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殿下如今這樣子是半點用處都沒有的,既然有心事,不妨與我說一說,說不定我能幫著殿下排解排解,若是我也無法的,也會有旁人有辦法,就算沒有任何人有辦法,說出來總比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裡要好,是不是?”
趙載桓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悶悶道:“我聽說,父皇打算封貴妃呢。”
“貴妃?”
這訊息陳景書聽到也十分驚訝:“這後宮裡的事情,殿下聽誰說的?”
趙載桓嗤了一聲:“後宮的事情怎麼了?後宮的事情於別人那是皇傢俬事,於我卻是家事,我還需要聽誰說?如今後宮裡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早就有人要想著辦法送到我耳邊了。”
陳景書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封貴妃與其他妃嬪不同,其他妃嬪自然都可以算作是家裡關起門來的小事,私事,但若到貴妃這一級,便當得上是國事了,若真有這事,我倒是半點風聲沒聽到。”
趙載桓道:“等外頭聽到風聲,至少得八字有了一撇呢。”
陳景書頓時笑出來:“這麼說,殿下這裡,連一撇都沒有?”
趙載桓聽他這說法,唇角也忍不住微微翹起:“跟你說正事呢。”
陳景書忙點頭,正襟危坐,神情肅穆:“殿下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