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道:“那也得等會兒再說呢,現在我和雪雁可不就得往門口去?”
話音剛落就真的拉著雪雁去了。
黛玉看了眼陳景書,不由臉上發熱,心道,如今大了些,紫鵑越發沒規矩了,淨是胡說八道。
黛玉一時不說話,陳景書卻有些臉紅了,不由幹咳一聲道:“妹妹近日可還好?”
黛玉點點頭:“上回說你取字的事情……”
陳景書笑道:“既然是妹妹選的字,妹妹以後只管這樣稱呼就是了。”
嗯,黛玉自個兒選的字,總不好不叫吧?
黛玉不由又想起那張似乎暗示著心有靈犀四個字的紙條來了,道:“還笑,我那日要是選了懷瑾,看你怎麼說!”
陳景書半點不尷尬:“選了懷瑾自然有懷瑾的說法呀。”
此話一出,黛玉立刻明白了陳景書的小心機。
她本就聰慧,這些日子一時沒想到,不過是少女心事一時哪有考慮這些的,這會兒聽了陳景書的話倒是回過神來了,不由道:“好哇,你特意寫那樣的東西作弄我,枉我還、還……你壞!”
同樣想明白的紫鵑則在心裡露出了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陳大爺果真是開竅了啊。
被黛玉一瞪,陳景書立馬投降:“我壞我壞,是我不對,妹妹且不要生我的氣。”
“我好好的幹什麼生你的氣,”黛玉道:“何況你這些日子忙著制藝結社,都是正事,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陳景書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心說自己雖沒有如之前那般時常來相見,倒也是送了些小東西的呀,黛玉應該不是誤會自己把她忘到了腦後去才對。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紫鵑回過頭來給陳景書做口型。
制藝!
陳景書看了眼黛玉,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為了制藝的事情?”
黛玉臉色大紅,回頭就見紫鵑在給陳景書打眼色,她不好去陳景書那裡,便追紫鵑道:“你這丫頭又胡說,又胡說!”
又回頭對陳景書道:“我又不是你的王先生,管你的制藝做什麼?”
心中卻想著,以往陳景書制藝寫的好的,都想著送給她看,如今這會兒倒是有些日子不往她這裡送了,卻原來都送給別人去了。
只是心裡又想,我到底不是他的先生,寫了制藝先送給我,這算什麼呢?
口中的話說完,未聽到陳景書開口,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卻是幾冊放在一起的帶草社文集。
黛玉心虛道:“……爹爹說你們這文集做的有趣,常叫人買來看的。”
陳景書哦了一聲:“能叫林大人看上眼,榮幸,榮幸。”
這話說的虛偽極了。
黛玉再仔細一看,卻見那書頁之中夾著的書簽正帶一個流蘇穗子落在書脊外頭。
“呀!”
那帶著流蘇穗子的書簽不正是陳景書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