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外套也裹在她的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裡衣。
雖然有些冷,但是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幽幽火焰,山谷裡安靜至極,偶爾有風聲傳來。
這樣的夜晚,和自己刺殺她的那個夜晚,何其相似。
冷冽的寒風,月光鋪在地上,化成銀霜,照的一地慘白,樹葉的影子在地上碎成一團。
他本以為刺殺的那一夜,自己的那一刀足夠致命。
以自己的水準,幾乎不可能出現什麼失誤,只要她死了,齊王說就會把那把妖刀蓮華給他。
她當時真的是和死人很像的樣子,膚色勝雪,身子軟下,在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裡,凝成霜的月光映出他的模樣。
卻偏偏沒有人死前的絕望。
她的鮮血浸著長劍,目光冷靜到可怕。
她無聲的笑了,似乎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就那樣的伸出手,他以為不會再有力氣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
她沒有死,自己失誤了!
想要再補一刀的時間已經沒有了,之前激烈戰鬥的傷開始爆發,劇烈的疼痛佔據大腦,他的身體不能繼續支撐,,單膝跪在地上,被趕過來的守衛擒住。
他以為她會當場殺了他。
他被強制著,緩緩的,緩緩的抬頭,看向那個女人。
秦安北那種勝券在握的眼神,帶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卻冰冷刺骨,宛如一條冰冷的蛇爬上你的後背,似乎你永遠都是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一個螞蟻,就像今天她坐在馬車上在他身邊的時候,不帶有任何情感和情緒。
瘋狂和冷靜竟然能夠如此恰當的在一個人的身上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他看見她眼中的偏執。
陰冷、傲慢、讓人不寒而慄!
那一瞬間他真是討厭她到了極點。
平日裡,好像一個安安靜靜的女孩,有那種公主的優雅和尊貴,和那時的她看起來似乎就完全是兩個人。
你到底是怎麼一個人呢?
不討厭,也不喜歡,只不過他看不透。他和她之間似乎隔著層紗霧,好像是能看到一些什麼的,可是形容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什麼都沒看清。
或者,真是是因為不是一路人吧。
想到這個原因的燕然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絲沮喪,並不濃重。
秦安北努力的看向四周,她極力的想看清眼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