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於是我便在暗中悄悄觀察情況。說來也是僥幸,由於技術不行,那張人皮製成的面具粗糙得很,仔細看就能發現的。可是他們卻在秋水山莊滅門後第五天才轉回來。”
“由於是盛夏,天氣炎熱,屍體沒有幾天便是開始腐爛,已經認不出誰是誰,只能憑其衣物判斷。那時,整個秋水山莊都被屍臭味彌漫,蒼蠅成群。然而那群人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是直接走了進去,他們發現一切依然,沒有找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也只能離去。”
“那時候我還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我的修為低得可憐。也知道他們不止會返回來一次,為了知道仇人是誰,我便只能忍住,待在暗中。那時候我才發現,他們的修為雖然比我強出太多,可是卻發現不了暗中的我。我才知道我所修煉的那部功法的奇異和強大之處,我便聯想到他們要找的東西肯定就是我修煉的那部功法。於是心裡不是滋味,有段時間,我特別討厭修煉,也特別討厭我所修煉的功法。”
“後來他們果然又來了幾次,我就那樣在暗中隱藏了整整一個月。一個多月後,他們不再來。我才放了一把火,整個秋水山莊便是化成了灰燼。那些屍臭味才消除,只是每到夜晚之時,都是格外陰森,時有怨靈漂浮,於是我對著那些怨靈許下大願:必將殺害他們的兇手斬殺,為他們報仇雪恨,那些怨靈才堪消散。”
“兩個月後,我下了山,開始了複仇計劃,那晚上所來的屠滅山莊所有的人都被我給查了出來。帶頭的三人都是五大宗門的弟子,他們不敢露出真容,更是怕師門發現,於是他們找來的都是些混於一些大城中的流氓幫派,以及那些專幹打家劫舍的、佔山為王的土匪。”
“第二年的春天,我摸清了秋水山莊附近數股土匪的底細,並且肯定了他們參加攻屠殺秋水山莊。在一個無月的夜晚,我潛進其中一股的內部,趁他們熟睡之際,將他們全部屠之殆盡。那晚,我殺到眼紅,心中積慮多是的殺氣及其怨氣一下子發洩出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於是又殺向另一股土匪所在之地。”
“一個晚上,我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將秋水山莊附近的數股土匪全部屠盡,血水浸透了我的衣衫,我身上數十處傷,流出的血也是浸在衣衫上。我一個人站在山崗之處,望著漆黑的夜,想起那鮮血濺到身上的時候,心裡面滿是厭惡。我不明白我是哪來的力量,那些修為比我高出不少的土匪,竟是全部斃命在我的手裡。我仔細的想著每一個環節,便是想起了義父送我的把短劍,那把短劍卻是靜靜的在我的手裡,只是有恐怖的毀滅氣息流轉,像是專門為毀滅而生的。”
“那時候我才明白過來,能殺死那些人,全是這把不起眼的短劍的功勞。再加上我多日來積慮的怨恨嗜殺之氣,在那時就成了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機器。於是我開始有些恐慌,終於想起了義父給我起的名字‘若寒’,那時候我才知道義父是有大用意的。”
“他早就看透了我心裡面積下的可怕的怨憤,只要有外物的刺激,我就會失去理智。義父給我取名“若寒”,是希望我無論面對什麼事,都要有一顆冷靜的心。”
“我輕輕的摸懷裡的短劍,只要這短劍還在我的手裡,我就有實力,恐慌的心才會踏實下來。那天過後,是真正的冷靜了,只是秋水山莊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幕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裡,每次醒來之後都是汗水浸透衣衫。”
“養好傷後,我進入城裡,那些參加圍剿秋水山莊的小幫派一個個的消亡在我的手裡。而我卻是差不多每天過著的都是逃殺人、逃亡的生活,於是便是練出了不少的殺人技巧,也就是你們說的劍法,這是不是有些滑稽可笑?”
秋若寒說完,靜靜的看向遠方,彷彿說的是別人的故事,與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一般。張欣掀起衣袖,輕輕的拭掉眼角的淚水,她看著眼前這個惆悵的男子,鼻子不由一陣陣的發酸。
只聽她繼續問道:“那你報仇了嗎?”
秋若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還沒有完全報。這些大宗門的弟子,不少的都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若是他們不死,這蒼天都不會答應。”這時他身上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股狠戾的殺戮氣息,周圍流動的空氣頓時一滯,恐怖的氣勁發出,空間頓時以肉眼可見的漣漪蕩漾開去。張欣本來離他只有丈餘,此時卻是被那股駭然的氣勢逼退十餘丈才堪停了下來。
秋若寒見狀,連忙將氣勢收斂,忙叫一聲“抱歉”,張欣卻是微微搖頭。此時才知道秋若寒為什麼不拜如任何宗門,原來他對這些大宗門竟是已經厭惡憎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