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碧道:“你拐走良家女子,不是坑蒙騙子是什麼?”
風池雪再次露出愉快的笑容,說道:“若卿為琴絃,我便做指尖,弦指相諧動,纏綿人世間,可願?”
水靈碧道:“初聞君聲心已醉,再見君時如故人,相見恨晚紅塵樓,女兒之心從此醉。”
隨後二人含情相視一眼,便是攜手而去,此後醉心酒便成了“女兒心”,紅塵樓便改為“從此醉”。
秋若寒低頭,這鳳池雪之名是千年前一位攪動神州風雨的人物,他知道的並不是很多。至於水靈碧,他倒是沒有聽過了,不過他也沒去管這些,而是輕聲唸到:“女兒心,從此醉!”
“美哉!奇哉!小二,快快上酒!讓我也來感受一番。”此時他豪興頓起,宛如書痴得了好句子一般,星目中金光閃爍,令得小二一陣失神。
小二回過神來,道:“好咧!”隨後小二搬來一壇“女兒心”,秋若寒坐在臨窗之處,開啟酒壇的酒塞,頓覺清香甘冽異常。聞之心神氣爽。
秋若寒將“女兒心”斟滿琥珀酒杯,一口飲下,初始只覺得是一汪清泉流過心間,清涼無比,有如沐浴春風。
隨後便是一股熱氣沖了上來,只覺全身有熱氣直冒,仿若身置炎夏。熱氣過後便是一股清涼,好像是進入了風卷殘葉落,白菊飲青霜的秋天世界,只覺一股悲秋的涼意環繞在心間。最後涼意加劇,身邊的一切就像是被冰雪凍結了一般,只覺彷彿身處白茫茫冰雪世界。寒冬的肅殺,讓人身體不由一縮,遠處幾枝寒梅綻放,頓覺飄香清氣散漫乾坤,為這肅殺的寒冬新增生氣,溫度不再是那麼的寒冷,一切恢複正常。
秋若寒飲下時眼眸微閉,靜靜享受,但覺百般滋味,在飲下這杯中之物後,竟是一同到來。平生之事,悲也好,喜也罷,便是一一在眼前幻生。自己彷彿再次走了一遭,頓覺紅塵之事,無論悲喜,回味之時,味道竟是千般。
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他這一生都被仇恨所累,身處煉獄之間。悲是人生,喜也是人生。我是不是該看開些,不要太去在意?
隨後他心中道:“我的確不能被仇恨迷了心智,但是那些該做的,便是要做的。”這時他再次飲下一杯酒,只覺全身舒服至極,比起剛才的滋味,竟又不同。只道這果然是人間奇酒,怪哉!奇哉!
半壇瓊漿下肚,此時秋若寒已有幾分醉意,他迷迷糊糊道:“好酒!果然好酒!只是這酒名卻是不對。”
這時走來一中年文士,中年文士樣貌大約是中年樣子,相貌頗為俊朗,儒生打扮,他坐到秋若寒的對面,微笑道:“閣下為何說這酒名不對?”
秋若寒微睜醉眼,只覺這中年人樣貌不凡,身上沒任何力量波動,但覺得他卻像汪洋大海一般深邃。他微笑的面容讓人見了便是有中說不出的親和感,秋若寒一見便是好感大增。
秋若寒道:“此酒每喝一次,都有不同的滋味,讓人只覺是再次走了一遭紅塵,這世間兒女之情雖是醉心之物,但紅塵中醉心之物卻是何其之多?”
“依我看呀,這酒就叫‘醉紅塵’,便是酒入口,心醉、人醉、俗凡塵事醉,醉了這紅塵!”
那中年人詫異道:“想不到小兄弟會有這般見解,說的真好!這酒醉的不僅是心,醉的亦是紅塵,以後這酒便叫‘醉紅塵’。”
秋若寒心中驚奇,問道:“閣下是?”
那中年人道:“他們都叫我季先生,這酒樓便是我的。”
秋若寒道:“原來是老闆到了,失敬!剛才語言有得罪之處,請多包含。”
季先生道:“哪裡的話?小兄弟說的對,這酒名取得好啊!從此醉,醉紅塵。人人都道修煉好,人世紅塵多煩惱,豈不知最能讓人心醉的,便是這紅塵俗事?”
季先生叫來掌櫃的道:“今天這位小兄弟的酒錢免了!”
秋若寒也不矯情,道:“這免費美酒我就卻之不恭了。”說完便是抱著半壇酒,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半晌才有一道聲音傳進酒樓:“告辭!”
季先生望著秋若寒走出酒樓大門,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時掌櫃的走了過來,恭敬道:“主上是看上了這少年?”
季先生呵呵一笑道:“是啊,這是一個不錯的少年,我聽說麟兒最近被一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便是出關看看這是個怎麼樣的女子?順便解決同天下商盟交易的事,沒想到遇上這麼個有趣的少年。”隨後便向酒樓的高處走去。
秋若寒走出酒樓,但覺大腦昏昏沉沉的,不多時走到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便是進入夢鄉了。醒來之時,太陽以上三竿,使勁的甩了甩頭,然後想想昨天發生的事,只覺得有些荒唐。秋若寒再次來到“從此醉”,這時小二笑臉相迎道:“公子來了。”
秋若寒道:“上一壺‘女兒心’。”
那小二道:“公子您還不知道吧。我們的老闆說了,以後我們的酒便是用了公子叫的名兒,就叫‘醉紅塵’。季先生說了,為感謝公子賜名,以後公子來這喝酒,酒都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