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轉眸,看到了一個渾身鮮血的孩子。
護士在給她吸嘴裡的羊水。
安信緊緊握著她的手,他的一顆心緊揪著,聽到孩子啼哭的時候才放了下來。
沒有大出血。
“醫生,她怎麼樣了?”安信還是不免緊張,沒有去關注孩子的性別。
“一切體徵很穩,身體消耗了大量的元氣,需要掛點營養針。”醫生在忙碌著,給孩子斷臍,“孩子很小,目測4斤不到,需要立即送往保溫箱觀察,因為是早産,所以會有很多意外出現,我們不可能保證孩子能存活。”
“……”蘇笑笑虛弱地躺在手術臺上,她眼皮痠痛地望著孩子,心痛地閉上了眼。
看到她淚水滑落,能感覺到她手指的顫抖,安信雙手緊握她肩膀,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會沒事的,我會把他送到市區裡最好的醫院,像現在這種早産的現象真的很普遍,知道嗎?會沒事的,有的孩子不足兩斤都能存活。”
“安信……”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閉著眼睛詢問,“你說你會愛他的,對嗎?”這是她很擔心的問題。
“……”安信眸子裡閃過些什麼,他唇角上揚,“是,我會愛他,像你一樣愛他。”
“對不起……”她還是覺得愧疚,畢竟這個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但是把他生下來這麼重大的決定卻是她一個人做的。
她是自私了,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沒有考慮過孩子父親的感覺。
安信吻了吻她額頭,慎重地說,“我不需要這三個字,我只要你好好的,孩子好好的,笑笑你要記住,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是我一直在對不起你。”
淚水決堤,蘇笑笑伸手環住了安信脖子,“安信……”她的聲音顫抖了。
“累了就好好睡一覺,醫生馬上就把傷口處理好了,我會陪在你身邊。”安信寵溺地安撫著她,他知道女人在這種時候是最脆弱的。
很快,醫生把蘇笑笑的傷口處理好,然後替她穿戴整齊。
已經很虛弱的她被擔架推出來,安信一直彎身握著她冰涼的手指,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