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信知道,她才不是簡單地想去走走。
殺父殺母仇人的兒子,是自己的老公,這樣的心結要如何扯開?
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吧。
而且哪怕需要時間,也絕對不是一點點時間,誰的心有這麼大?
把手機還給安信,蘇笑笑喝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喉嚨裡灌,她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安信沒有攔她,他知道她心情苦。
他陪著她,真想替她分擔一些痛苦。
安信沒有詢問她要去哪裡,也沒有問她什麼時候會回來,他知道,她會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自己是盛譽的朋友,又怎麼可能告訴自己?
這兩瓶酒是蘇笑笑一個人喝完的。
她不勝酒力,平時很少喝酒,一瓶半下肚的時候,就已經醉得不行了,整個腦袋暈沉得厲害。
再加上半瓶,簡直就醉得不醒人事。
眼看著她在卡座上就要滑下去,安信忙起身扶住了她,“笑笑?”
“安信……”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捶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含糊著開口,“這兒好痛,好痛。”
“我知道。”他俯身扶著她,目光深沉,“我都知道。”
“你說……你說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蘇笑笑胃裡一陣翻湧,她醉眼迷離,整個人都雲裡霧裡,但心裡的痛卻是那麼清晰,“我上輩子一定是……一定是得罪老天爺了,呵呵……”
笑著笑著,她哭了,難過地哽咽著,抽泣著。
“笑笑。”安信的心也好痛,“以後不許喝酒了。”
“我知道……”她靠在他懷裡,“我要保護自己,我今天喝酒是因為你在啊。”她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