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浦微微變色,在劉家沒有出事之前,對於劉纓這個妹妹,劉博便是及其寵愛,即便是現在他們兩人一個是君一個是臣,在葉浦面前關於劉纓的任何事情劉博都不會退讓。
看著葉浦略微難看的臉色劉博嘆口氣道:“前幾日,我們接到訊息說差不多半個月以前東芒國的局勢發生變化,先是東芒皇上莫名其妙的駕崩,接著是東芒大祭司異位,而前任東芒大祭司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東芒前任大祭司來武周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他對於纓兒的恨意深沉,我們猜測他大概已經潛進金城來了,所以你知道纓兒現在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但是你卻一直將纓兒冷落在一旁,卻從來沒有想要問問她為何會整日愁思不減。”
葉浦低垂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聽著劉博的話,劉博的話一點都沒有說錯,他確實已經護士劉纓太久了,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劉纓緊擰著的眉頭。
見葉浦一句話也不說,劉博嘆口氣繼續說道:“你可知道,你身邊的那個古側妃,她與東芒前任大祭司在暗中有聯系,現在他們很可能就已經接上頭了,但是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還將這樣一個危險的人放在自己身邊,甚至還用她來故意惹纓兒生氣。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冷落纓兒這麼長時間,無非不是因為纓兒與六皇子之間的那些陳年舊事,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事情或是聽什麼人說過什麼話,但是有一點你應該知道的是,纓兒她早就已經將過去的事情放下了,這一點你也知道,纓兒曾經當著你的面斬斷與六皇子之間的所有情繫,可是你現在卻又開始懷疑纓兒的真心,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的將纓兒交到你的手上。”
葉浦正要解釋,劉博微微抬起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你只是因為太在乎纓兒,所以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們都是男人,你的心思我不是不懂,我知道你對纓兒用情不淺,同樣的六皇子對纓兒的感情也一樣,所以他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只是纓兒她選擇了你,就會對你一心一意,不會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做同樣的事情了,讓纓兒再傷心了,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一定會帶著纓兒遠走高飛,讓你再也見不到她。”
葉浦雙拳緊握,他敬重劉博,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但是他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將劉纓從他身邊搶走,不管是葉輝還是劉博,他們都不可以。
劉博走下臺階輕嘆一聲:“但是就算是我想要將纓兒帶走,她也一定不願意離開,即便你將她傷到體無完膚的地步,她也依舊不會離開你,這就是我妹妹劉纓,她愛你,為了你願意容忍落寞的後宮生活,更願意容忍你身邊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女人。太子殿下,如果有一天纓兒真的離開你了,她一定不是被別人帶走,而是你……將她從你身邊逼走的。”
劉博的身影漸漸消失的宮牆外邊,他的話卻依舊在葉浦的耳邊回響。葉浦緩緩轉身走進房間中,腳步輕輕走到劉纓身邊,想要輕撫那個他心愛的人,卻擔心手上的寒氣將那人激醒。
在劉纓的床前停駐許久才緩緩轉身走出去吩咐道:“今天我要以新皇的身份,下第一道旨意:第一件事,定於明年正月初十登基稱帝;第二件事,從今日起將宣德宮更名為紅纓宮,一個月之內將紅纓宮修葺擴建好,詳細的事情稍後我會再做吩咐;第三件事,即刻命令永寧王攜郭太妃前往自己的封地,不得拖延。”只要葉輝走了就好,只要他離開了,他與劉纓之間就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誤會了。越是知道劉纓的心意,他就越是忌憚葉輝,這次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以後會真的失去劉纓,就像是她曾經失蹤的那幾天一樣。
守在殿外的王公公連忙跪在地上道:“太子殿下,宣德宮原本是太後娘娘的寢宮,您這樣做恐怕是有些不妥吧。”紅纓宮,這分明就是要給劉纓的宮殿,宣德宮以前是太後居住的宮殿,但是先皇和現在的皇上生母都早逝,宣德宮也就空置了許多年,這突然說要修葺擴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這樣是被朝中的大臣們知道了,又要有什麼非議了,更不要說宣德宮的位置在宗廟之前,是後宮所有宮殿中最靠近前朝禦書房的地方了,葉浦選這樣一個地方給劉纓居住,朝中的大臣們有誰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葉浦雙眸微眯看著身前的王公公道:“王公公,現在這是我的皇宮,我想要做什麼事情我自己說了算,由不得你在我這裡指手畫腳的提醒我,快去宣旨,立刻召集全國的能工巧匠道皇宮中來,在本宮登基之前,我一定要看到一個全新的符合我心意的紅纓宮,不管用什麼樣的代價我也不在意。還有,在紅纓宮整修好之前,任何人不得將這件事情透漏給纓兒,否則格殺勿論。”
王公公長嘆一聲道:“奴才遵旨。”
旨意一出立刻便引來了無數的異議,大臣們紛紛聚集在寢殿外邊哭天喊地,甚至比皇上駕崩的時候哭的還要厲害,對於其他兩天旨意他們都沒有任何異議,但是唯獨紅纓宮的事情,他們不能忍受,一個皇後的宮殿怎麼能在宗廟之前。
葉浦站在廊下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大臣語氣冰涼道:“來人啊,將這些人的嘴給我堵上,若是驚擾了纓兒,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周圍的侍衛們紛紛上前將一塊塊破抹布塞進眾位大臣的嘴中,對於自己的岳父古大人也沒有手下留情。
古大人仗著自己岳父的身份,再加上這幾天葉浦對古珊珊的態度也確實有所緩和,猛地站起身將嘴中的抹布拽掉怒聲道:“太子殿下,您為了一個女子要這樣對待我們,真是讓臣等寒透了心。”
葉浦雙目睥眰問道:“剛才是哪個人給在古大人的嘴中塞進抹布的?”
聽葉浦這樣問,古大人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奏效了,看來前一段時間古珊珊在葉浦的耳邊沒少吹耳旁風,現在葉浦也開始真正將他這個岳父放進眼中了。從古大人身邊走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侍衛小聲道:“啟稟殿下,是奴才將抹布放進古大人嘴中的,但是這是殿下您自己說的事情,我們只是照辦了而已。”
“侍衛辦事不利,沒有將抹布塞牢,拖下去將他的舌頭拔了。”葉浦毫無意思的語氣緩緩響起,站在古大人身邊的侍衛連忙跪下求饒道:“求帶殿下繞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葉浦煩躁的看著侍衛冷聲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他帶下去。”那個癱軟在地上的侍衛很快便掙紮著被人帶了下去,古大人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驚恐的看著葉浦。
“古大人,那個侍衛就是給你的一個榜樣,若是古大人繼續在這裡胡攪蠻纏大聲吼叫的話,我不介意將古大人您的舌頭也拔出來。”葉浦看著地上口中被塞了破抹布的大臣們聲音依舊冰冷:“眾位大臣若沒有什麼想說的就可以回去了,但若是關於紅纓宮的事情你們還要繼續糾纏的話,那幾要像剛才那位侍衛一樣,只要你們將舌頭割下來作交換,你們想說什麼都可以隨意說出來,本宮絕對不會插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