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標,誰讓你喊我老闆娘的?”
“啊?”阿標沒想到沈何啟都應了這麼多聲老闆娘了,還能這個時候來秋後算賬。他為他家老闆默哀的同時,又去順坡下馬,“您要是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叫您沈小姐吧。”
“叫什麼沈小姐啊,多見外。叫老闆爹吧,誰讓我是你老闆的爹呢。”
“……呵呵,沈小姐說笑了。”阿標汗顏,她耍賴他可不能陪著瘋,一個順勢扯開話題,“沈小姐我們快些回酒店吧,老闆還在等著呢。”
沈何啟不作聲,走著走著路過等候區,卻屈身在椅子坐下了:“先不急,等個人。”
接下去的二十分鐘裡,阿標看著沈何啟一邊化妝,一邊電話不停,一會是撥出去一會是接起來,報了三次自己在哪個出口後,突然激動起來,連正在往嘴上塗的口紅都拗斷了:“都說了16號出口16號出口!說幾遍了,還要說幾遍啊?煩人!”
半截tf滴溜溜滾落在沈何啟腳邊,她一心疼,越發暴躁,掐了電話用x市方言連罵了兩聲髒話。
阿標本來已經給金錚報備過接到沈何啟了,但是還要再等個人不過不知道是誰,見狀又給金錚發訊息:沈小姐在發脾氣。
金錚:我都說了讓你別惹她。
阿標比竇娥還冤:不是我,她電話打著打著就生氣了。
阿標大氣也不敢出,如履薄冰在旁邊陪著,親眼見證化妝品如何讓清純學生妹變身妖豔消音)貨。
消音的那個字阿標不敢說,不但不敢說,而且想也不敢想。
他還在那感嘆化妝的神奇,一個人影突然急速沖過來,阿標察覺到危機,馬上站起來企圖阻攔。
可還是晚了一步,沈何啟已經被那道人影從椅子上拖起來抱在懷中,還伴隨著誇張的語氣:“軍軍小寶貝!”
沈何啟腿上的化妝包也因此砸到地上,裡頭滿滿當當的瓶瓶罐罐筆筆盒盒散落了一地。
阿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那個對沈何啟言行放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花裡花俏的男人,長相極其陰柔,染了一頭淺栗色的頭發,額前紮了個小辮,身上穿了套印滿動漫圖的球衫,主調是亮眼的橘黃色。
騷包到百米開外就無法忽視的那種。
阿標還沒來得及棒打鴛鴦,沈何啟已經暴跳如雷,拳打腳踢地掙脫開來,蹲到地上哆哆嗦嗦地撿東西:“你麻痺的你幹了什麼!我告訴你這裡要是碎了一樣,老子讓你變太監!反正那玩意你也沒用。”
金錚收到阿標的線報,已經等在酒店大廳,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親眼看著一個男人摟著沈何啟的脖子走進來,心情仍然複雜到無法形容。
沈何啟黑著一張臉,任憑那個男人一直賠笑臉,也不曾緩和半分臉色。
可是到底還是任由對方摟著。
阿標在後面都不敢看金錚的臉,一直低著頭,尷尬得只想在這個世界上從此消失。
沈何啟看到金錚,眼裡的眸光終於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