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啟半曲著膝蓋,慌亂之中兩手都緊緊抓著他的襯衫,其中一隻手完全是抓著他的衣領才把自己掛住。
旁邊就是電梯,門一開卻是相親男去而複返,顯然他一時無法消化自己眼前的場景,呈呆若木雞狀,電梯門堪堪關上他才如夢初醒,急忙拿腳擋,然後邁了出來。
金錚看到他,腦子裡唯一想到的是她裙子太短了,剛剛蓋過腿根的長度——推搡之間也不知道走光了沒有,原本在她腰上的手往後下方滑去,雖確認了那塊布料沒有翫忽職守,他還是把她的裙子往下扯了扯,這才握住她兩個手肘把她扶起來。
沈何啟本來正要自己站起來,臀部被他手掌這麼若有若無的一蓋,饒是她平時作天作地除了沈耀榮什麼也不怕,此刻也難逃渾身僵硬、腳軟腿軟。
金錚扶她起來後也沒松開手,就這麼纏著,然後等著相親男發話。
“你們…”相親男把金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沈何啟暗暗使了使力想抽手沒成功,反正也為時已晚,她幹脆也不管了,保持著這個姿勢,佯裝淡定地問:“張先生怎麼回來了,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經她提醒,相親男醍醐灌頂,記起自己回來的目的:“啊…我忘了拿停車票。”
她點點頭,趕人:“那你快去拿吧。”
“你們…”此情此景怎麼能不弄清楚就走呢,相親男問道:“你們是什麼關系?”
沒等沈何啟開口,金錚已經冷冰冰地回道:“她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任誰都以為他是在說自己,但是相親男的反應居然不是被耍後的憤怒,而是生出了一種搶人老婆的愧疚感,一個勁跟金錚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金錚的反應透露出了他強大的心理素質,沈何啟也不知道這個人是冷血還是不要臉,總之他繃著一張臉,坦然地受著人家的歉意,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道完歉的相親男停車票也不要了,逃也似的背影讓沈何啟驚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金錚覺得好笑,臉色稍緩,又拉著她走,這一次倒不硬扯了,遷就她的腳步走到了旁邊的安全通道裡。
站定後,沈何啟把兩人還糾纏在一起的手舉到臉的高度讓他看,示意他鬆手。
金錚會意,緩緩放開了她,
她皎白的面板泛著瑩瑩的光澤,把紅豆項鏈那一點紅襯得刺目,項鏈往下幾寸是v領的盡頭,露著若隱若現的起伏弧度。
從前那個天天不是運動裝就是休閑裝的姑娘,到底是怎麼進化成眼前的妖精的。
金錚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幽香,心已經徹底軟下來,無奈道:“沈何啟,你搞什麼?”
一個有男朋友的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來相親,成何體統。
他方才下手沒輕沒重的,沈何啟的手臂已然指痕遍佈,本來她按摩自己痠痛的肌肉,聽到他的問話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抬起眼睛看著他,嘴角玩味地勾了起來,慢悠悠一字一句道:“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誤會你在吃醋。我和吳勉大概是分手了,所以如果你吃醋了,請讓我知道。”
她又繼續說道:“做好人就徹徹底底做好人,別當自己是人;做壞人就自私自利壞到底,別當別人是人。又好又壞最吃虧,自己爽不到,還要讓人記恨,別人不會記得你留了九分的,只記得你出手的那一分。比如我喜歡當壞人,就向來奉行先己後人的原則,自己都不痛快,管別人高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