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啊,那你做的釋尊像怎麼辦?”
“廢話,當然是給師傅郵回去,不然他看什麼?走了。”
小學下午一般都沒什麼課,上完了第一節的作文,剩下的時間基本就是幼兒園時間,章晉陽不願陪一群小孩子玩那些亂七八糟的遊戲,就在教室裡趴在桌子上裝睡,實際上在課桌裡的書桌膛裡玩分解組合的遊戲。
他的身材在學校裡十分有威懾力,再加上他對孩子一向不耐煩,平日裡教訓幾個師弟也是教訓慣了,因此倒比一般的老師還威嚴些,不過今天有點例外,才趴下沒一會,他就發現有幾個人向他圍了過來,仔細的分辨一下,果然,是自家那幾個沒羞沒臊的師弟。
抬起頭看著圍成一圈的三個光頭,章晉陽心裡又開始煩躁,左面這個黑黑瘦瘦的黑臉十二師弟戴遼,這家夥為了涼快方便,從冬到夏都是剃的禿瓢兒,結果師傅看著清爽,就把哥幾個都給颳了。
中間這個蠟黃臉就是三師弟馬天華,這小子不好好吃飯,一天到晚有氣無力的,任誰也看不出他還練過武,他曾懷疑要不是練武會很餓,這個一臉晦氣色的師弟早就餓死了。
右邊這個白胖白胖的是四師弟唐文宗,沒錯,就是那個叫糖墩兒的小胖子,這家夥和老三是兩個極端,就沒他下不去嘴的東西,明明練武很辛苦的,每天都是汗水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可是這小子練了快兩年也沒達成他最初的目標——減肥,因為他吃的比以前多多了。
“什麼事?沒事出去跑圈,看我幹嗎?”
“嘿嘿,師兄,說說公園的事唄,你不是去打聽了嘛,都打聽了著啥玩應了?”,出乎意料,說話的不是一向活泛的馬老三,而是原本外向練了武之後卻變得木訥的戴遼,話說你和師兄說話還要臉紅是要鬧哪樣啊?
小胖子唐文宗撕扯著一袋香辣蘿蔔條,這種小吃是最近才出現的,醃好的蘿蔔條裹滿了細細的辣椒麵和孜然粉,脆韌爽口,越嚼越香,一毛一袋的價格也很親民,在學生中間很流行。
“沒看著,警察封門了,最近消停點兒,聽說出人命了,別給家裡找麻煩。”
“出人命啦?哪邊死的啊,那高手打死人了嗎?”,馬天華一下子興奮起來,他在師兄弟裡是最弱的,偏偏最不老實,不止一次給家裡惹麻煩了,多半都是些打架扯皮的事。
“有病吧你?你那麼高興幹嘛?死的是你仇家?他們死了你有錢拿?功練好了嗎?今天早上你才跑十二圈吧?這會兒這麼精神,一會放學跑步回家!不用瞅,你們倆也一樣!這才是小學就都不好好學,還對這些事這麼關心,怎麼地,打定主意以後吃撮夥飯唄,記得拜師的時候都說了啥吧,回家默寫十遍拿去給師傅看,不會寫查字典,那些字咱們現在都已經學過了,到現在還寫不全你們都是狍子!”,章晉陽面無表情,隨心情定下了三小晚上的加練,以補償這三個小混蛋打擾自己的罪過。
“啊?不用吧晉陽哥,我啥都沒幹哪,他倆拽我來的,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吶,幹什麼玩應兒就又寫規矩啊?”,發出慘嚎的是幹掉了一袋蘿蔔條又撕開一袋無花果的唐小胖,他和章晉陽關系近得很,連拜師也是章晉陽引薦的,平日裡也不叫他師兄。
“你可以不寫,晚上春秋刀多打五遍,你不是減肥麼,怎麼一點都不停嘴?”,章晉陽看著他又在吃東西,目光一轉,這個小胖子褲兜裡鼓鼓的,準是又藏了一堆零食,你說潘姨也是,明明就是要孩子減肥,還給他這麼多零花錢,這個饞嘴的還怎麼能瘦得下去啊。
“大師兄,罰都罰了,說說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總得罰得明明白白不是。你不是去問了嗎?說說,真是有高手打死人了嗎?那高手跟咱們師傅比哪個厲害?要不咱們學陳真去踢館吧,給師傅把那假和尚的武館佔下來,多收些師弟,師傅還能大方點,多傳些本事下來,光打五步拳我都要打吐了。”馬天華根本不是個安分的主兒,準是又偷看他爸的錄影帶了,居然想出這種不靠譜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