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只惡狼忒犀利了。元禮啞了一瞬,又問:“不對啊,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問閻淵?他又怎麼了?”
朗淩月:“就剛剛,大哥剛從你房間出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第二封請婚帖就送上門了,要不你猜猜這次是誰送的?”
元禮:“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作死都要趕一塊兒,他們這麼有默契怎麼不去結婚!”發了一通火,頹敗下來,他喪著臉坐到桌邊:“好吧,我和閻淵這事……”
…………
閻淵孤身來了妖界。
老管家來喊元禮出去的時候,元禮還一臉懵圈。等看到了男人正坐在自家大廳客位上,全家人都在大廳坐好如臨大敵的樣子時,他差點緊張地笑出來。
被狼尊夫人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他又憋了回去,老實地挨著朗淩月,坐在了閻淵的對面位置。
周圍的下人都被遣散了,狼尊設下結界,確保對話不會洩露出去,才開始虛偽地寒暄。
閻淵表現地很好,彬彬有禮,大方得體。
足足太極了一刻鐘,狼尊先開口打破了這樣和諧有愛的假象:“前兩日的請婚帖是怎麼回事?”
閻淵嘆了口氣:“狼尊見諒,我與元禮確實情投意合,並非故意瞞著諸位,只是之前秘境之事諸多挫折困難,實在難以設法告知各位。”
“據元禮所說,你們在秘境之中的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因此總共算下來也就相處了沒幾天,緣何突然便成了‘情投意合’?”
閻淵聞言,斂了唇邊一直帶著的溫潤笑意,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即使對上上位已久,一行一動之間均是威嚴的狼族首領,也毫不退縮。他雙眸堅定,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感情往往隨著兩人的相處逐漸加深,卻也像溫水煮青蛙,讓人不自覺陷入適應。而秘境之中的磨難剛好讓我看清本心。”
元禮看他“言之鑿鑿”地跟他家人說這些話,瞬間雙頰爆紅,滿腦子嗡嗡嗡,像是上千只蜜蜂採了蜜回來,心裡又亂又甜。
耳朵也聽不進他們在說什麼了,還能說什麼?誒呀你們怎麼有這麼多話好說?
他不耐煩地站起來,虛偽地打了個哈欠:“你們慢慢聊,我回去睡覺了。”
說完也不等身後人喊他匆匆忙忙變回了小狼,讓厚厚的毛毛遮住臉上的紅暈,跑走了。
說是去睡覺,他早上才剛起床,現在也只是窩在被窩裡抱著個雪白的毛茸茸圓球抱枕,閉著眼睛放空大腦。結果還真的給睡過去了,回籠覺一下子睡到了晌午。
這期間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好容易到了午飯時間,也是老管家來喊他去吃飯。
他又仔仔細細洗了臉,換了件新衣服,扯著路過的婢女仔細給他重新仔細地束了頭發,才滿意地悠悠踱步去了客廳。
果不其然,全家已經等著了,二哥正在招呼閻淵先吃飯,嘴裡一點沒給自己面子:“不用等那個小崽子,估計睡迷糊了還在賴床呢,咱們先吃免得菜涼了。”
顯然閻淵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現在的情況是狼尊和狼尊夫人都面容和藹地看著閻淵,朗祈瑾陌然森冷的表情也松動了,連之前嚷嚷著“這事情竟然一直瞞著我,閻淵這小子甭想過我這關”的朗淩月都倒戈了。
怎麼有種他們已經成了一家人的其樂融融感?
元禮假意清了清嗓子示意那個眉飛色舞好不穩重的二哥自己來了。
朗淩月瞟了他一眼,頭都沒轉過來,輕飄飄地道:“來了啊,終於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