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閻淵開始散步,狼崽子就搖搖擺擺地跟在他身後溜達。他腿腳還不利索,右腿在地上踩實了還有點痛,所以即使是四條腿,溜達的也比男人慢很多。
走在前面的人就放緩了自己的腳步,兩條大長腿邁出去的步子也變得小了。
小院只有三個房子,中間那間大的就是他們剛剛吃飯的地方。院子左邊角裡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子,上面放著一套茶具。右邊兒是一個小魚塘,幾朵睡蓮躺在水面上,裡面還有幾尾錦鯉魚。
再往外面就是一道精緻的矮籬笆,隔開了小院外耀眼的一片火紅彼岸花。
他們早已走出了小院子,走進了花海裡。狼崽子實在是不夠大個兒,又被這萬花迷了眼睛,不一會兒就淹沒在了花海裡。燃著赤紅火焰的尾巴尖完美地融入了其中。
閻淵回頭看著跟自己越走越遠的小狼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返回去將他抱了起來,撣去他背上落著的花瓣。
地獄是沒有太陽的,只有墨色的天空裡透過烏雲流露出些許暗暗的光,並不刺眼。
正適合睡覺。
所以在閻淵抱著他走了小半個時辰依舊沒有走到花海盡頭的時候,狼崽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用爪子抹了抹眼睛,調整一個合適的姿勢躺好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窗邊的榻上,毛肚皮上有人給他蓋了一張薄毯。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了,床上被子疊地整整齊齊,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人睡過似的。
門是關著的,只有窗戶開了一條縫兒用來透氣。桌子上點放著一盞光線微弱的煤油燈,整個房間就顯得有點暗。
小狼崽環顧了一圈,突然靈機一動,從嘴裡吐出了一顆散發著瑩瑩白冷光的夜明珠,足足有碗口那麼大隻。
整個房間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很好,雖然很捨不得,但人家給自己的紅寶石鑰匙看起來也是個不得了的寶貝。剛好他好像缺盞亮點的燈,這夜明珠給他就當是還了他的鑰匙。
朗元禮覺得這打算很好,扒拉過來榻上的薄毯子把夜明珠上沾的一點兒口水擦幹淨,戀戀不捨地又把它放到了榻中央防止它不小心滾地上給摔了。
接著他拿出那把鑰匙卡在爪子上。
心裡想著要去的地方,妖界。唔……妖界具體哪兒?啊,第一反應竟然是母親的花圃?大概是昨晚連看了兩場花海,印象有些深刻。別說,還真是好看,不過還是紅色的花海更勝一籌……
腦子不受控制地發散思維。下一秒,門開啟了,豔紅的花海中,身形頎長的男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微微側過臉來,與他四目相對。
腦子不受控制地發散思維。下一秒,門開啟了,豔紅的花海中,身形頎長的男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微微側過臉來,與他四目相對。
“嗖”!
門邊伸出一半的爪子縮了回去,門又被大力而迅速地關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空氣扭曲了一下化作虛無的光消散了。
“嗤,小沒良心,連聲再見也不說。”那人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本該暗如黑夜的地獄,不按常理地充斥著並不耀眼的光,就像在最明亮的滿月夜,使得周遭的一切看上去如此的清晰,又溫柔。
而閻淵就站在在花海裡,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朗元禮連滾帶爬的竄進了母親的花圃裡,最先發現他的還是老管家。府裡空蕩蕩的,一大家子的人全部出去四處找他了。
直到老管家傳音通知他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活寶終於安全回來了,一大家子的人才迅速的回了家。當然啦,老管家的原話是:“小少爺自己回來了,右腿還受了傷,老爺夫人們快回來吧。”
老管家把他攔去先洗了個澡,又小心翼翼地幫他換了藥。此刻他已經化作了人形,十五歲的紅衣小少年坐在椅子上晃了一下腳丫。